从拱北口岸办理出境手续出关,仅需几分钟,但形形色色涌来珠海的游客的身份将从跨过大门起从此改变。
百年前葡萄牙殖民主义者割据澳门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由几个醉醺醺的水手赌徒就能缔造出一个东方的赌博王国。
我所欣赏的一位作家[注:此处指古龙先生,并凭吊]在归纳人类文明史时,曾透彻地指出赌博、卖淫和杀人是人类最古老的行当。我认为加上盗墓这个职业,以上结论就近乎完美了。
我和七妺漫步在澳门街头时,久违的阳光穿过云层,透出了绚丽的光彩。
我和七妹在一家茶餐厅与预支金钱给花酒的地下钱庄的庄主见了面。他是一个半秃顶的老头儿,穿着一套皱巴巴的西装,不过黄色的条纹领带极有档次。
庄主收好现金支票,看了看在餐厅外游戈的保镖,想对我说什么,却没开口,起身默默地离开了餐厅。
七妹放下一截墨镜瞅着庄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推上墨镜把脸转向我,咧了咧嘴:“我真那么令人憎恨吗?”
我平心静气地说:“何以见得?”
七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柠檬水:“我连本带利开了一张支票给那老头儿,他却没正眼看我一眼。”
我看了看菜单:“有句话不知我该不该说…”
七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我没戴内衣,不等于我放荡。”
“这和你的品性无关。”我转脸看着她,“听着,在传统的生意人眼里,交际场上不可缺少女人,生意场上却不需要女人。所以,别人并没有冷落你的意思。”
“按这种说法,在生意场上出现的女人就跟幽灵无异了?”七妺翘起了脚,“你不会也变成老古板吧!”
我一本正经地笑了笑:“走上政坛和生意场上的女人生性狡黠而残忍,张口闭口都是谎言,信不信由你。”
七妺噎了一下,抬手招呼服务生:“换个话题,我要点一份泡椒墨鱼仔,你呢?”
吃过午饭,我们前往花酒曾下榻的酒店。
大堂经理预先得到通知,站在酒店门口恭候我们的到来。他戴着一副宽边眼镜,人过中年,微微发福,显得很诚实。
寒暄之后,大堂经理引着我们进了酒店,穿过华丽的大堂,乘电梯上了21楼,打开了一间房间的房门,躬身告退。
我和七妹进入房间。这是一套装璜考究的总统套房,极尽奢华。透过落地玻璃窗,能清晰地俯瞰大海和对岸的珠海的景物。
七妹关上房门,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着我点燃一支香烟:“你能想象花酒兄坐在这儿,抽着雪茄,品着上等红茶,身边有一个一丝不挂的美女陪伴,欣赏着珠海的夜景,心里想的却是如何逃亡的场景吗?”
“不能。”我走到窗前,“我得承认自己一贯没有他那么有情调。”
七妹摘下墨镜,仰脸一笑:“也可能逃亡计划是他和那女人站在落地窗前边缠绵边设计出来的。激情狂欢能诱发空前的想象力。作为女人,我不得不承认爱伦是天生的性感尤物。或许引诱男人挺而走险是她与生俱来的天性。就象传说中与魔鬼签订契约的莉莉丝。”
我沉思了一会儿:“我依然认为花酒并不是有意识地走上逃亡之路。”
七妹起身走到我面前,尝试性地把双手贴在落地玻璃窗上,弯下腰,翘起了屁股,仰头看着我:“我觉得你没有我了解花酒兄。他是一个多情的男人。象他这种人很容易多愁善感,意乱情迷中会作出违背理智的选择。我曾经用现在这个姿势与他独处,他撩起我的内衣,在我的腰上放了一杯绿茶。”
我不动声色:“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