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王妃:王爷请息怒小说全部章节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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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1-02-04 16:42:41作者:施阳阳

主人公叫哑女王妃:王爷请息怒的书名叫《哑女王妃:王爷请息怒》,本小说的作者是施阳阳所编写的穿越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事件。蒙古的番王谋反了!宫中众人还未从喜悦的节日中清醒,便毫无预兆的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中。而李勤也没心情再去理会那些宫中妃嫔争风吃醋的小事。太后和李勤终于又恢复了慈母孝儿的情景,就连林家也按耐住蠢蠢欲...

《哑女王妃:王爷请息怒》 免费试读

玉珍再也把持不住,当着众奴才的面普通一声跪下,全身颤抖:“太后明鉴!”

太后起身,冷冷“哼”了一声,手下立刻有人扔出一包东西,玉珍如遭电击,跌坐在地上。青青和雅芙面面相虚,暗自思量那是何物。太后道:“如此避孕药物,不是惑乱后宫如何用的着?”

玉珍明明是全身斗的更厉害,却似乎已经松了口气,太后拿出这包药物,显然是并不知道跟玉珍有染的男子是谁。

而青青心里却明镜似的,太后如此心急抖出此事,想来是为了保护青青和四王今日私自出宫的罪,此罪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有心人浇油,那便罪可至死。而太后又说要赏赐丽华,显然是丽华安排在青青身边的人。

那么丽华既是太后的人,纵然不清楚四王和青青的关心,只怕也怀疑二人心里互相仰慕,关系暧昧不明,若是办理了玉珍,也是为了给二人提醒后妃与人私通的下场。

再说李勤看到这包药物,雅芙肚子里的孩子便是玉珍下的药,虽然是他命令的,但如何肯去责怪自己?看到这避孕的药物,心下难受,全然忘了玉珍的罪名。

雅芙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忆及自己的未出生的孩子,指甲不禁嵌入肉里:“太后,让臣妾来好好的问问贵妃姐姐吧。”她咬着牙齿,“好好的问问”这几个字便是挤出来的。

太后微笑着吩咐四王和青青一同坐下,又吩咐奴才们除了贴身宫女全部退下,嘱咐今日事万不可泄露,对雅芙道:“淑妃一向知道哀家的‘心思’,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问出来那个男人是谁。”

太后此意,便是用刑也可以了。青青只坐在一旁用着茶,与太后说着哪款点心做的精细味美,似乎已经不记得堂下还跪着一个罪人。李勤只纠结的眉头,狠狠的看着玉珍。试问有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有染,哪怕他并不爱这个女人。

雅芙起身,走到玉珍面前蹲下,眼中盛满了笑意:“姐姐,不知这药物从何而来?”

玉珍悲极反笑:“这种药自然是从太医院的奴才那偷偷买来的。”

雅芙笑着点头:“姐姐这话有道理,这种药物,自然不能随便请个太医开出来的。只是……”她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下来,眼睛伶俐的转了个圈,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道:“一个侍侯的小太监或者宫女,如果懂得药理呢?”

她又凝神一看,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她,她满意的继续道:“莫非……那个男子便是某位体贴的太医?”

玉珍瞪了她良久,忽然张口豪无预兆的吐了口唾沫在雅芙脸上,口中骂道:“你这个贱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吐口唾乃是奇耻大辱,雅芙当即愣住,待玉珍说完才反映过来,本欲扬手给她一巴掌,抬手见玉珍那毫不屈服甚至高贵的脸,反而有了一丝怯懦。

悻悻的收了手,掩面抽泣起来。太后拿起青瓷茶盏吹散热气,腾腾茶气升起掩住了她的神色,看不真切的脸不知是喜是怒,她缓缓拢了拢头发,淡淡的说:“淑妃这样斯文,能问出什么?哀家说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问出来那个男人是谁。”

雅芙擦干眼泪,眼里的阴狠更盛:“既然太后都如此说,那臣妾也就不怕得罪姐姐了。”她话刚说完,闪电般出手左右给了玉珍两巴掌,笑道:“姐姐如此嘴硬,只怕要用些刑。”

青青虽然不喜玉珍,但毕竟幼时两人交好,心下也有不忍。且又不知陈家哪里得罪了太后她要下如此重手。

玉珍被雅芙这极力两巴掌打的眼冒金星,脸颊也有了清晰的痕印,她虽恼怒,却还是笑着骂雅芙“贱人”。雅芙气极,扶着打疼的掌心见太后和李勤并不怪罪胆子更加大了起来,挥手道:“来人,拿刑具来。”待宫人退下又吩咐两个力气大的内监左右按住玉珍,雅芙蹲在她面前,笑道:“姐姐的嘴真是硬的,妹妹的手掌打不疼你,只好请上宫刑了。”

这宫刑乃是对付范了重罪的宫女太监,用来对付嫔妃是极大的侮辱。太后却不说话,李勤有些不忍,纳纳道:“母后,只怕有些过了,到时候陈家追问……”

太后本微笑着的面容不知为何在听到陈家两个字的时候立刻僵硬了,冷却的笑容冻在唇脚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和了情绪调整出一贯的语气:“陈家再怎么大,还能大过我们李家去了?今日就算冤死她,陈家也不敢怎样。”

太后又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重了些,转言道:“何况,出了个这样廉不知耻的女儿,他们如果敢来追问?不被牵连家族,已经是万幸了。”

玉珍本已死灰的眼在听到“牵连家族”时又恐惧起来,颤声道:“臣妾的父亲为了天朝无时不战战兢兢,若太后硬要牵扯进来,只怕连国本也会动摇。”

“放肆!”太后和李勤竟然同声跃起,怒气匆匆的看着玉珍。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自然不能顺皇帝和太后的意,玉珍却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神情:“玉珍自知此话定会得罪皇上、太后,但说的却是实情。我一条命没了算不得什么,只家父一生忠心,皇上若真办了他,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呢?”玉珍已不在以“臣妾”自称,显然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她此话虽直接切大逆不道,但却说的再理。李勤和太后被她咄咄的语气唬的不知怎么接口,正好有太监拿了行刑的刑具进来,雅芙接过,笑道:“如此伶牙俐嘴,无怪能勾引野男人。”此话不堪,各人近身的宫女皆未经人事,一个个羞红了脸。雅芙又道:“只是这前朝的事,如何是你我一个女人就能左右的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更是连说的资格都没有。”

青青看着玉珍倔强的脸,不禁想起幼时两人在一起放风筝、读书、郊游等快乐的回忆,那时的玉珍是多么简单快乐,一心里只有青青这个好朋友和李勤那个仰慕的对象,怎知经过了宫廷的生活,变成了如此犀利的性格。

她此时虽跌坐在地上,却高昂着头,神情就像一位最尊贵的公主在看着臣服于她脚下的奴隶。雅芙举起一根长长的所谓刑具的木棍,道:“多说无益,姐姐还是聪明些,快快说出那个男人是谁,如此你也不用受皮肉苦,妹妹我也不忍看姐姐受苦。”

雅芙声音本也极清脆,此时如此生动的演说,仿佛随时要掉下泪来,竟似真的为玉珍担心难过,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善良的女子。

玉珍白了她一眼,满脸不屑:“你又何必悻悻作态,有或没有你也不会信我说的。”玉珍说完话索性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青青心里却清楚,若她此刻一说,只怕玉珍乃至暗地的鬼医立时会粉身碎骨。

雅芙的脸扭曲了一下,瞬间又恢复笑容:“姐姐,那我便得罪了。”

说罢杨手举棍对着脸打了起来,三五下后玉珍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嘴角淌淌流血。

这刑具是块上好的犁木,幸而上头并没盯钉子,要不只怕牙齿脱落不说,连面容也要被毁。玉珍伏在地上缓缓喘气,眼里没了一丝生气。

雅芙的满眼尽是快意,道:“姐姐,您还是不肯松口吗?”雅芙说着走上前抬起玉珍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你若心里想着死不认数便拿你没办法,处置不了你和那人的话,苦的可是你自己。若你一心只为那个男人,如何对的起皇上?若那个男人心里有你,为何此刻不来救你呢?”

“哈哈……”没想到玉珍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响了许久,直笑得身子打着颤,泪水都笑了出来,她猛地收了笑容,然后就冷在哪里,仿若静默冷酷的死火山,让人禁若寒蝉,她高昂着头,带血的笑靥就像一条美丽的花王蛇,峋烂多姿,却又让人心身寒栗。

她看着雅芙就像一个伟大的女王看着臣服在自己脚下的奴隶:“虽然我败在你手上,但我有个真心且一心爱惜我的人,你呢?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可是被自己的丈夫扼杀于腹中的……哈……哈哈……要不是他默许,我怎能那么轻易下手呢……哈……”

玉珍此时已经近乎癫狂,神经质的笑起来,适才她笑的过于大声,此时的声音沙哑难听,太后忽然怒目瞪向李勤,想来是如何也想不通李勤会亲手结束未出世孩子的性命。

“皇上……”雅芙终是第一次当真李勤的面听到这句话,虽然她心里早已知道,但毕竟没有捅破那层纸。雅芙哽在哪里,满是酸楚,根本不知道该对李勤说些什么:“这个贱人胡说……这……”

而太后已经气的说不出话,只一会盯着玉珍,一会盯着雅芙。李勤扶着雅芙的肩膀,眼神坚定:“相信我!”他的神色语气那么伤感无奈,仿佛懊恼着自己的无能。雅芙不可抑制随着他自称“我”点点头。

玉珍的笑猛然一顿:“只怪我当初为何会爱上你,哈哈……可笑……可笑……”她边说又边笑了起来,李勤眼中又丝不忍和伤痛,转眼既失,对太后道:“母后,此女已经疯了,想她此刻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了,不如将她禁闭在自己寝宫,容后发落吧。”

太后已经气的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烦闷的摆了摆手由人扶着下去了。四王也随着下去了,雅芙本想说点什么,却被李勤挥手退下。只余了青青一人留下。

青青心里暗暗思量今日的事,回首见李勤呆立在窗前,就好象沉静在他自己的世界再也不愿出来,青青心中不忍,淡淡的叹了口气:“皇上,夜凉露重,喝杯深茶吧。”

李勤转身,全身淡漠的飘忽,他点点头,坐了下来。青青端了盏茶亲手奉上,李勤接过,喝了两口又叹了口气,声音恍若不闻:“青青,我好累……”

青青一时有点恍惚,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听到李勤这样唤他了?她心中微微感动,柔声道:“皇上累了,就歇息吧。”

李勤忽然凑过来,抹着自己的胸口狎昵道:“我说的是这里。”青青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心里累了。

“陪我去看看她吧。”李勤忽又对青青说道:“去看看玉珍吧。就我们两个去,谁也不惊动。”

青青有些疑惑有些心惊,不知李勤今夜是怎么了。心下飞快的思索着,点点头随他出去了。

两人并没有带一个下人,也未让奴才发现。

玉珍的寝宫仿佛就在瞬间失去了光辉,晚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青青不禁打拉个寒颤:“皇上,我去通告一声,好让妹妹接驾吧。”李勤挥手示意不必,青青立刻敛眉跟在李勤身后。

宫门口无一人守,只见平日玉珍平日歇息的地方聚集了人,来来往往的给玉珍端着热水。又有奴才扶起她拼命的喂着药,连青青和李勤来了也无人发现。“嘭”一声,一个小宫女在门口摔掉了手里的盆子,这才瞧见李勤和青青,吓的跪下,连磕头也忘了,只恐惧道:“皇上……娘娘她……”

想来她以为李勤伤了她家娘娘,而又认为她娘娘必定是哪里热怒了皇帝以至现在追到这寝宫来了。她声音不大,众人却都听见了,忙停下手里的活过来行礼。

李勤皱眉,道:“太医怎么说?”

玉珍随便的怜姑姑“扑通”跪下,额头抵着地面,哽咽道:“皇上,不知娘娘她范了何错,太医院的人说淑妃娘娘吩咐不用来看我家主子,这碗药还是一个受过娘娘恩惠的小太监偷偷煎的,娘娘一回来就发着高烧……”

她指着塌边一碗明显药材不够的药汁,边说边磕头,只磕的额头肿起包流出血也全然不在意,最后只反复道:“求皇上开恩,求皇上救救娘娘……”

众人都掩面哭泣,怯懦的看着李勤,李勤一时厌烦,抬脚踢开了怜姑姑。那怜姑姑顺势又爬了起来,拉着一旁的青青哀求:“林妃娘娘,奴婢知道您小时候跟我家主子是最要好的,您快求求皇上救救我家娘娘……”

青青的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忆及小时候的种种有些不忍,而且现在也不是结束玉珍的时候。

青青脑中忽生一计,即刻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手倒了盏茶,轻嗤一声:“如今这宫里可颠倒起来了。”

李勤没耐心去推敲她的话,口气不善的问道:“什么意思?”

“淑妃倒比贵妃要大了,也难为那些奴才都服她。”青青瞥了他森然的眼睛一眼,并不害怕。李勤却听出了她的玄外音,青青此话的意思乃是暗示林家比陈家大,而陈家一向是扶持李勤,林家是听信于太后的。

果然李勤只是瞪了青青一眼,道:“传朕口愉,立刻召太医为贵妃诊治。”他也随着青青在一旁坐下,等众人又各自忙碌才细声对青青道:“莫以为我是中了你的激将法,我只是不想让她没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便早早的死去了。”

青青帮他续了杯茶,笑道:“臣妾知道。”

李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无奈的转身去不理青青。不一会太医就赶了来,见李勤亲自坐在一旁不敢丝毫怠慢,细细的检查了玉珍的伤势,又把了脉开了药才来回话。说玉珍是一时急气攻心发了烧,脸上的不过是皮外伤。

李勤点点头,忽然说道:“不要让她留疤。”那太医立刻应声“诺”,点头哈腰的下去了,满脸献媚。青青喝茶的手却忽然怔住,眼里的讽刺寒凉几乎要横逸而出,只好转眼假装望着满地烛影,抑制了那声几乎要出口的冷“哼”。

不多会,玉珍便醒了,见李勤在旁挣扎着起来行礼。李勤罢免了,又吩咐众人退下。玉珍看了青青一眼,满是恶毒怨恨,青青心里一惊,看来玉珍是怀疑青青向太后揭发此事了。

青青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趁李勤不注意附到玉珍耳边道:“他对我已经没有分毫用处,若真是我的话,我不会保他的。”玉珍听完此话才是一怔,忽而又似明白了什么,蹙了蹙眉不说话。

聪明如玉珍,她自然能听懂青青的话,若是青青告发此时,她怎会不把鬼医一起供出来呢?毕竟鬼医已经出卖了她,如今归玉珍所用的人对她没有丝毫用处,自然不会只供出玉珍一人。而以雅芙的性格,绝对不会事先告发此事的,那么,这件事便是太后发现的?她如何发现的呢?而为何又不知道那个奸夫是谁呢?

“奸夫是谁?”就在青青和玉珍思考之即,李勤突然问道:“你若说出来,我叫人秘密处置了他,若让太后先知道,只怕你跟她都性命不保。”

当下只剩他们三人,玉珍身体微躬,全然没有以往的温顺和面对李勤时的不知所措,看李勤的眼神诚挚陌生中有着一丝疏离,她微笑:“皇上,玉珍既然做了,就预料到会有今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供出他的。”她说到此处有意无意的嫖了青青一眼,继续幽幽说道:“除非,有人亲眼见到。”

青青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玉珍此话悬外之意是在警告青青吗?还是暗示青青也并没有亲眼瞧见?她如今已经不避讳自己淫乱宫廷,只是抵死也不肯说出鬼医,可见她是真心爱上了鬼医,原来她不知何时,她的心里已经放弃了李勤……

李勤也有瞬间的诧异,本已恼火到极至的怒意又冷了下来,旋而浮起一阵笑意:“如此说来,你是不领我的好意了?”

玉珍毫不畏惧,直视李勤的目光,“哈哈”笑道:“你又何必虚情假意,你向来对我并无夫妻之情,更不屑谈什么男女之爱的。既然如此,等到你查出他的身份时,我死而无憾,只是现在,你也没有理由处置我。”

玉珍如此不怕顶撞于李勤,自然是希望此话激怒他好让他处置了自己,至少也能打去冷宫里,那样的话,鬼医就无法去找她,别人也抓不了他们的把柄了。李勤如何能不知玉珍心意?当即也不恼火,只低低了笑了半晌,笑的青青和玉珍都毛骨悚然才停顿,甩袖离去。

青青本不欲与他同行,怎知道李勤走了两步又停下:“林妃莫非要留下与她商量脱身计策不成?”青青无奈,只得随着她快步走了出去。

刚出了玉珍的宫,青青就预备给李勤行礼送驾,李勤却回头道:“去你宫里,朕今晚在你宫里歇息。”青青此时不敢违逆,只得随着他又悄悄的回到了藏雎宫的寝宫。

今夜的月色出奇的好,窗外满地都是银色,几粒散碎的星星稀稀拉拉,就仿佛此时某人的心情。李勤举起茶放在嘴边却忘了喝,望了望明月又叹口气:“青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肤浅?”

一旁的青青忽然听到李勤唤她心中一惊,今夜已经是第二次这样唤她了,不禁苦笑道:“臣妾不敢。”

李勤拍了拍离他最近的椅子,示意青青坐过去。青青只得乖乖的坐下去,不敢表现丝毫不满。李勤心中暗想:我和青青只怕再也回不去了。他终是微叹一声,满面凄然,双目只是一片清明地看着青青,惭愧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嘱咐太医不要让玉珍留下疤,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妃子丑陋?”

青青心中一动,有些意外:“自然是皇上真心关心妹妹……”

“青青……”李勤打断了她的话:“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说说真心话吗?哪怕是一次也好。”

青青也长长的叹了一声,凝视着李勤满眼的伤痛和真诚,道:“皇上,不怕你怪罪,我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李勤听她这样说,反而笑了,仿佛松了口气。就连他自己也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何他开始在意青青的看法了?但转念又想,如今宫里能跟他说上话的,又能有谁呢?

“那个孩子,毕竟是我亲自许诺要她杀害的。”李勤的声轻轻的柔柔的,仿佛连一丝涟漪也没有,但他却在浑身打颤,“我为了自己的地位,杀了自己的孩子。她……不过是个侩子手。”

青青慢慢转身,缓缓的跪在了李勤面前,他如此对青青坦白,让青青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么青青,还能活吗?

只听李勤继续道:“我心里一直知道玉珍爱慕我,真心的爱慕,并不是因为我是皇帝。但我却利用了她的那份心,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青青抬起头,李勤的容颜在昏黄的烛光下也随着摇曳,“我对不起她,让她不要留疤,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

青青听他说着,不敢插嘴,连大气也不敢出。

“如今,她有了心爱的人,我却不能成全她。”

“皇上,你有没有想过,林家和太后,会如何恨她?”青青再次抬头,已经泪流了满满。虽然玉珍不再是她的好朋友,虽然李勤已不是她的好知己,但她此刻,不知为何却莫名的难受,也许,我是为了自己吧。青青摸掉眼泪,下了个结论。

李勤道:“只怕她性命难保。”

青青猛然抬眼,“腾”的站起来,怒道:“她是为了你,你难道就不能保全她吗?”

李勤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青青,你还是老样子。”他满意的看着青青的诧异,坐在椅子上:“你能帮玉珍,或者说,帮我吗?”

青青心中一骇间,脑子似乎再也转不过来:“此话怎讲?”

李勤道:“若你帮了玉珍,借此可以打击林家和太后,不正是你所乐意的吗?”

青青轻哧一声:“你不处置玉珍,不过是因为陈家还能帮你吧?”李勤也不生气:“就算是,你可愿帮我?”

青青慢慢的在李勤旁边的椅子再度坐下,蝴蝶纹案的指甲玳瑁敲着犁木茶几脆生生的响,她仿佛无意的瞥了李勤一眼:“我有何好处?”

李勤满眼的神色复杂,忽而又站起来行至窗外。就在青青以为他不打算说话时,他忽又道:“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我皆能许你,但你要的,我不知道是什么?”青青忽然有些不知所措,面对李勤那满是惭愧的脸色,莫名的焦躁起来。

李勤又道:“但只要我做的到,我都会应承你。只要你帮我铲除阻碍我施政的人。”瞬间,他已全无适才茫然的神色,浑身散发着一种王者霸气。

两人沉默了,要铲除阻碍李勤的人亦或是孤立李勤,青青最后要做的却是与四王共享天下,让别人连瞧都不敢瞧她。

但李勤却说对了一件事,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于青青不过是过眼烟云,她所想的,乃是与心爱之人碧湖泛舟,不过问世事。看似简单的事,对如今的青青来说却是难如登天。当下心中暗自苦笑,对李勤微微一笑,道:“臣妾不过是个小女子,担当不了什么大事。若有什么能为皇上效劳的,只管差遣,若说我要的东西,谁也给不了我。”

李勤心中虽对她如此的“轻视”有些不乐,却也并没有发作。只叹了口气,对青青道:“夜深了,我们也该歇下了。”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青青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李勤却全然装作没瞧见她的神色,唤了几个侍婢进来伺候。青青一旁胆战心惊的帮他换衫,心里在飞快的思索着该怎么办。更完了衣衫,李勤随意又自然的拉起青青的手走向床塌边,神情动作就向最普通的丈夫拉着自己妻子的手去歇息,就仿佛已经做了很多年,已经形成了习惯。

青青无奈,她现在无论如何是不敢在惹怒李勤。一边心里感叹“吾命休已”一边祈求李勤今夜没“那种心情”。

李勤感觉到了青青的颤抖和惊吓,拉着她冒出冷汗的手心里却升起一股戏谑的想法。两人走到床塌边,青青那神色当真是又好气又好气,似乎她正在被人拉着赴往刑场一样。李勤不过随意一抬手,她的手也吓的颤抖加倍,不觉加大了力道。

李勤心里更是好笑,指了指床塌:“你睡里面去。”

青青语气不连贯,结结巴巴道:“皇上……那个……这个……我……”李勤佯装恼怒瞪了她一眼,青青便无奈的“爬”了上去。

李勤盯着她睡下,自己也在外侧躺下。青青立刻身子绷紧,全身僵硬。怎知李勤却仿佛全然没感觉到,还无比自然的翻个身抱着青青。青青刚想挣扎,他手上加大了力道,语气带着威胁道:“别动。”

青青只好奈着性子,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李勤却只闭着眼睛,过不多会居然响起了细微的鼾声。

青青只得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躺着,大气也不敢出,身怕惊醒了李勤。青青闭着眼睛,如何也睡不着,脑中不停的上演着连日来的种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似乎太多了,多的她有点不适应,多的她不知道何处去理清那杂乱的头绪……

迷迷糊糊的,青青只觉脑子越来越沉……

外面那只时常欢叫的鸟儿此时又似乎在“叽叽吒吒”了,青青猛的睁开眼向床侧瞧去,身边已经没有李勤的影子,除了枕边尚存的一丝余温和残留的李勤时常熏的龙诞香味便什么也没有,仿佛昨夜他根本不曾来过。

门“吱呀”一声开了,丽华已端了一盆水进来,见青青醒来笑咪咪的道了个万福:“主子醒了?”青青“恩”了一声,随手拢了拢头发问道:“皇上呢?”

“皇上一早就走了”丽华边收拾洗蔌用具边说絮絮说道:“皇上说娘娘你昨夜歇息的晚,所以吩咐不可叫醒您,打扰了您休息。”她边说边偷偷的瞧青青,脸颊不禁的红到耳根子,青青半晌才明白,这丫头是想歪了。想来她是以为昨夜李勤宠幸青青,所以怕她今早劳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说的,瞧眼下这丫头暧昧的表情,这种事情又是解释不得的。

青青只好掩嘴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问丽华:“你今日怎的如此高兴?有什么喜事?”

丽华这才郑重跪下:“主子,皇上已经晋奴婢为一品女官了。”

青青疑惑的“哦?”一声:“如此说来,你以后便不用在这藏雎宫伺候了。”这一品女官乃是伺候皇后身边宫女的品阶,自然不能用来伺候她一个小小的妃子。怎知丽华又是一叩首:“皇上说了,奴婢要一直伺候娘娘,将来有了皇后再调奴婢过去或者另行封一个。”

青青蹙眉,示意丽华起身。如今李勤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以令人捉摸了。丽华是太后的人,虽然太后暗里已经跟四王和青青合作,但却放了眼线在青青身边。而昨天丽华的举动明显是太后安排有意让李勤抬举了她,收在身边做宫嫔的。而如今李勤不过是赏了个一品女官的阶级,虽然是宫女中阶级最大的,却也不过是个奴婢,但丽华的表情看来没有丝毫不满,似乎还很乐意,如此看来,丽华并不贪恋妃位,与宫中的斗争也是无意的。

既然如此的话,要收复她自然容易的多。但李勤为何要把一个伺候皇后品级的宫女留下来伺候自己呢?他只怕是怕青青不肯帮她,于是留下丽华这个烫手山芋,让林家和陈家以为李勤有意封青青为后,那么林家和陈家的矛头一旦指向青青,她和四王便不得不和李勤合作了。

青青心中冷笑一阵,昨夜好不容易聚集的温暖之意又猝然冷却。李勤向来知道青青爱慕四王,而就着如今的形式来看,四王跟青青的事李勤只怕也多少知道一些了。他既然可以容忍自己的妃子跟别人到如斯地步,可见他已经下了多大的决心要铲除异己。但如果他真知道了四王和青青发生关系,为何还要在她宫里歇息呢?他是为了像四王传达青青是他的女人的信息吗?那他为什么要传达这种信息呢?

青青想到此处忽然又有些同情李勤了,他大大小小的贵人妃子虽已有十几个,但时常宠幸的却也是玉珍和雅芙,如今雅芙已是林家和太后的人,而玉珍又苟同了鬼医,就连一向受冷落的青青也随了四王,宫中最孤独最无奈的那个人,似乎是李勤?

“怎么?你有心事?”四王不知何时已倚在门口,嘴角挂着抹闲适疏离的微笑。

青青见到四王,心里忽然对李勤涌起一股歉意,不自觉对四王的态度也陌生了不少:“你总是这样悄悄进来,莫要忘了我是你‘嫂子’。”

四王忽然一怔,好看的眉毛纠结成一团,捏着青青的手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青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挣开了四王的手,调整语气:“你时常出入我寝宫,我是怕万一被人瞧见了,你我便没有好果子吃。”她转身瞧着四王,语气带着伤感:“昨天玉珍的下场,你也是亲眼瞧见的。”

四王仿佛松了口气,安慰青青道:“我不会让人发现的。”他忽又拉起青青的手,就象许诺般说道:“就算不幸被发现,我也绝不会让你受那种苦,就算拼命我也会救你出来。”青青感动的点点头,红着眼眶险些哭出声来。四王又道:“何况,李勤和太后如今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你动手了。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青青心中一惊,随即又想到四王乃是指太后和李勤知道的不过是他们二人已经联盟而非另一种“你是我的人”。

但还是微微有些失落,却也不过瞬间。想起李勤昨夜对他说的话,便思索着怎样跟四王开口,四王如何瞧不出她的心思。问她有何事?

青青道:“丽华是太后的人,我有法子把她收服。”四王眼里的温润瞬间收起,神色多了一丝戒备:“那又如何?”青青道:“若我们收服了她,一方面跟太后假意合作,一方面又真心与皇上为盟……”青青话还没说完,四王已经上前捏着她的脖子,口气森然:“跟老二合作?你不会已经爱上他了吧?”

青青的心忽然跌到了谷地,眼中的泪不自觉滚滚落下。四王一怔,随即松了手。青青是极少在清醒的情况下在人前哭泣的,他看着青青脖子上微红的的手印,有点不知所措:“对不起……我……”

青青伏在椅子上喘了几口,又咳嗽了一阵才消停,烦闷的推开四王的手,语气不觉伤感:“我如何待你,我心意如何,你还不明白吗?”四王满眼的悔意,喃喃道:“我自然知道,只是……老二如今来你宫里越来越频繁,你又说要跟他合作……我……”

青青道:“我说跟他合作,只是因为跟他合作确实于我们有益。”她边说边喝了口茶,又拿起雪肤膏掩饰掉脖子上的痕迹,一边波澜不惊的向四王解释与李勤合作的利弊:“毕竟李勤是正主,我们如今还不成熟的能力若用来辅助他,对他来说却大有益处。而跟他一起消灭林家和削弱太后的权利是光明正大,明正言顺的。”

四王点头,道:“然后呢?李勤的势力越来越大,到时候连同我们一起消灭?”

青青放下手中的膏,轻哧一声:“你是真想不到还是私心里不愿意跟他这个人合作呢?”四王被噎的说不出话,青青也不为难他就说道:“首先我们要消灭林家,那么太后必定着急,她一着急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如今的李勤是绝对不会谦让他的母后,到时候你和我便可以打着李勤嗜母的旗号推翻他。”

四王怔怔的看着青青,心里又高兴又伤感。高兴的是青青终于与他一心,终于决定与他坐拥整个天下,伤感的是青青不知何时起,眼里总有股莫名的厌恶和伤感,但绝对不是对他,仿佛——是对世间的厌恶?

曾经多么一个单纯快乐、犀利古怪却有独特的林青青,但随着她的黑脸消失,她纯真无忧的心似乎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四王时常会想,若是他们拥有整个天下,青青会开心点吗?

李勤登基的第二个除夕,众人便是这样各怀心思的过了。

刚过了上元节,便迎来了李勤登基以来最大的事件。蒙古的番王谋反了!

宫中众人还未从喜悦的节日中清醒,便毫无预兆的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中。而李勤也没心情再去理会那些宫中妃嫔争风吃醋的小事。太后和李勤终于又恢复了慈母孝儿的情景,就连林家也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思,一心为李勤出谋划策怎样去消灭西藏那位据说很擅长战争的达撸王。

一些琐碎的事本来就有一大堆,而最最令李勤头痛的,就是派谁去议和?出征自然由玉珍的父亲陈复胜,那么议和呢?虽然这次所有人是铁了心要灭了达撸王的,但李勤和太后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败下阵来,有个议和的人许能再次让西藏臣服。

虽然这种机会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但另一层这个议和的人却能起大作用的——鼓舞军心,稳定民乱。自古一有战争,最重要的便是军心和民心。那么这位议和的人就必须是皇族很有地位的人,这样一来,军队众人便会以为上头信心十足,人民更会这样想。士气一增,把握又加了三分的。

这样说来,这个议和的人乃是关键所在了,问题是,派谁去呢?

几位大臣在李勤的书房整整商量了一日一夜才出来。众人都是拖着疲累的步子,各人神色各异,瞧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而奇的是,李勤又来了藏雎宫。只见他面色一片凛然,进来也不着人通报一声,当时青青已经就寝,着身只一件白色纨衣,李勤就这样直勾勾的看了她半晌,眼睛里居然升起了腾腾欲望。

青青尴尬着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出现一丝惊慌又立时敛住:“皇……皇上,您……吉祥……”青青有点语无伦次,就着床塌行了礼,低着头不知所措。李勤瞧着她疏离的神色忽然有些失落,喃喃道:“更上衣服,陪我出去走走罢。”

“哦。”青青茫然的答应了一声,现在虽已经开春,但殿外的冰并未融化。此时已经入夜,外面更是冷风飕飕。青青不由打了个寒战,加快了着衣的动作。李勤见她出来,似笑非笑的扯动了下嘴角,青青低头一看,原来匆忙间她穿了对鸳鸯鞋,一左一右的颜色各异。

青青脸“腾”一声红到了耳根子,忙转身要去换。李勤不知何时已拉住她的手,笑道:“这样也挺好看,何况夜深了,别人瞧不见。”还不待青青反应过来,就牵着她往外走。恍惚中,仿佛小时候红妈妈牵着她的手偷偷的去后院那个门外玩。时而有经过的人皆用打量怪物的神情看青青,而红妈妈只一味拉着青青的手,就仿佛李勤此刻这样用眼神鼓励着她。

红妈妈的手因常年劳作生了层厚厚的老茧,而李勤的手因常年练武也生了茧。这种粗糙的触感让青青有感动的想哭。除了红妈妈外,唯有四王牵过她的手。但每次都是有事的时候,并没有象李勤这样拉着她出去“走走”。

李勤拉着青青往前走,青青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有些痴了。走了两盏茶的功夫,李勤忽然停了下来,这正是那年青青跌下荷花池前,李勤跟她道歉的那个亭子。李勤仍然没有放开她,两人的手心里已因适才的急走已隐约出了层细汗,李勤仿佛全然不觉,又拉着青青在那次的地方坐下。

青青不知他何意,如今战事初起,他又跟着大臣忙碌了着许久,李勤还冒着这样的严寒夜里拉着青青来这个亭子,绝非“走走”那么简单。她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李勤握着的手,故做轻松道:“皇上,你这段时间常常在藏雎宫,这时拉着我出来,别人也只当我们出来风花雪月,不会有人跟来的。”

李勤忽然面现厉色:“是吗?”青青恭敬地起身,微欠身道:“皇上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李勤凝视了青青半晌,先是一愣,眼神犀利地闪过狐疑,然后轻笑道:“你知道我有事吩咐你?”青青又一福:“这月夜虽别有一翻风味,皇上只怕也没那个心思欣赏,何况,此时不是荷花开的季节。”

李勤一怔,拉着青青的手有些激动:“你也是这样想吗?”

青青笑道:“臣妾不知皇上何意,我只是说,此时未到夏季,所以荷花未开。”

李勤一拍脑门,大呼“此话有理”,然后双手牵起青青的两手,拉着她道:“达撸王虽擅长用兵,但天下久无战事,他现在毫无征兆的出兵,只怕还不是成熟的时机。”

青青笑道:“皇上这话,臣妾可就听不懂了。”李勤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朗朗道:“若你不懂,还有谁懂?”青青莞而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李勤沉默了一阵,语气已不复适才的轻松,仿佛带了一丝伤感。他道:“青青,那年在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青青抬头直视他,并不说话。李勤起身走致亭子边望着微微泛着幽光的荷花池,道:“那年,我生平第一次跟人道歉。那年,我失去了你的心。”他的声音那样轻,几乎细不可闻,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愿走出来。

青青沉静地一笑,悠然将目光洒向荷花池,声音如上好的丝绸滑过李勤人的心间,她状似无心地说道:“那年,我也失去了很多。”

李勤忽然抓着青青的肩膀,森然道:“果然,那年老四放弃了你,你很伤心吗?可如今,你已经是他的人了,是吗?”青青的脸色不由微微发白,李勤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青青的心一紧,看来李勤这次指的“是四王的人”并不是跟他合作那么简单,只怕指的是“哪种是四王的人”,那么两人何时醉酒何时发生男女之事只怕他也早发现了,而李勤心中有了答案,却依然旁巧侧击。

在后宫,妃嫔失贞与人通奸,是何等重罪,那日醉酒之事若坦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光是这不贞的罪名就足以让青青和四王被千刀万剐了,更何况两兄弟争一个女人。而李勤既然早已知道还能隐忍到今日,自然是为了自己的皇位不被动摇。那么他现在说出来,仅仅是质问青青吗?

青青心思百转,冷汗虽已经湿透了背心,仍镇定的缓神。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又何苦还问出来伤害你我或者说伤害你们兄弟的感情呢?”青青说完看着他,李勤的轻轻一笑,青青心中一动,到底是兄弟,连微笑也那么像。

既然他已经这样问,必定有了十足的把握和证据,若是一味狡辩只会换来他爆发隐忍的痛楚,那时苦的就是她自己和四王了。李勤已然发现,那青青就讲计就计,他能隐忍这么久,绝对不会在朝夕发作。

李勤朗声笑道:“林妃可真会说笑,自己的妻子跟了别人,我连说也说不得吗?”

青青同样学着他笑起来,嘴角一勾,如三月春风,眼中却是万年寒霜:“皇上有什么条件,只管说来便是。”李勤深不可测的瞧着青青,令她所有的感动和唏嘘都消失饴尽,就连他称的那声“妻子”,也像恶魔的符咒,令人心惊胆站。

只见他微笑着缓缓转身到青青前方,随手扶上一枝枯树,轻轻攀折了下来:“枯木亦能逢春,若是派四王去领军,而你随去做那个只有我、太后、陈将军、林家和四王知道的议和人员,是不是能事半功倍呢?”

青青眼中噙着讶异,惊道:“我一女子,如何能随大军议和?”李勤拿起那枯树枝放在鼻间一嗅,仿佛是一朵鲜花:“枯树逢春能再发芽,仍你们两个还在甜甜蜜蜜的恋人携手作战,那‘芽’岂不是发的更快?”

他状似耐心的跟青青解释着,就象个循循善诱的长辈在教育小孩子。青青的心却由震撼到寒凉。

首先,她不得不佩服李勤的才智居然在这次超越了她。四王自然是王族中尊贵无比的人,由他镇领军队,必定军心大增。而李勤连日来流连在青青宫中,加之他之前一意孤行封青青为林妃,早已被众人看成是宠爱到离谱了。那么青青去做这个议和的人,或者说战败后的“人质”是最适合不过。

一层,在外人看来青青不但是林家的长女,还有先皇遗旨封为皇后,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封为皇后。但其身份“尊贵”自然是后宫第一人,若去议和,诚意可见。

另一层,若战争失败,青青去做人质的话达撸王将毫无质疑的接受。但青青其实并不见得“尊贵”,对林家或者对李勤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那她若真做了人质,根本牵制不了天朝异或李勤分毫。

“你也不必担心,此次战争战胜的把握有八分。何况——”李勤忽然出声打断了青青的遐想,故意拖着老长的调子吸引青青的好奇。青青非常合作的转过脸看他,他才满意道:“何况你的情郎定会拼了命的护你,而且……”他说到这里又一停顿,轻打着响指无意道:“他担心你去做人质,必定会尽心尽力的。”

原来,所有的事情他早已算计好。

原来,所有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原来,他从来没把青青当成谁。

“噗嗤!”青青忽然掩嘴笑了起来,笑声愈来愈大,笑的眼泪也出来了,笑的腰也直不起来了。

李勤忍了半晌终是忍不住,沉声道:“我不觉得这件事情好笑。”

青青还在不停的笑,见李勤说话才克制住,笑声渐渐底了下去,边抹眼泪边说:“我终于知道玉珍为什么会爱上别人了。”

李勤就算再理智也不能在同一天被揭开两个伤疤,他急步奔到青青面前,捏起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用力不大,只是足已让青青呼吸困难。青青心里苦笑一声,最近自己的脖子似乎很受欢迎,一天内被掐了两次。李勤见她走神还似乎在“冷笑”,手上的力道不觉加大,青青立刻涨红了脸,虽呼吸也困难,却也还是断断续续道:“若不是……你……你连自己的‘妻子’也……也要利用…我们又……怎会心里装……装着别的男人……”

李勤气急,空出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全力甩了青青一巴掌。他一巴掌拍下去,掐着青青的手立刻松开,青青毫无防备,结结实实的摔了下去。头还不偏不椅的撞到了石柱。自由的空气立刻钻进青青的肺里,随之是一股撕心的疼痛。

青青杨手一摸,后脑已经肿起了个大包,触手一片湿润。青青看着满手的些有些不知所措,李勤看着她嘴脚也被自己巴掌扇出了血,似乎也料想不到下手如此重。眼里的歉意却只是瞬间。负手立在青青身前,冷“哼”了一声。

青青气结,之前对他的感激、感动、愧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匹自撑起身子,吐掉了口里的鲜血又笑道:“果然,你果然只会欺负女人,利用女人。就连你心爱的雅芙怀的孩子也被你荼毒了。你……甚至连个男人也算不得……”

“你……”李勤本已暴怒的情绪奇迹般的冷却,神情也冻结,他默默凝视了青青片刻,怒极反笑道:“我今日就让你瞧瞧,我到底算不算得一个男人。”

他说罢拉起青青的手往他的正殿方向走去。青青一愣,本以为李勤会再打她一顿,那么他拉她去正殿,是预备处决了她吗?

青青偷眼忘了他惨白森然的侧脸一眼,心里又惊又怕,不禁感叹“吾命休已”,一面颠颠的跑着,李勤拉着她走的飞快,青青跟不上,几乎是被他拖着走。半路险些摔了跤,李勤嫌恶的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青青一眼。

明明他应该走的更快的,青青却明显感觉到他减慢了速度,而在他转眼的瞬间,青青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了微弱的……凄惶?

青青甩甩头,心里暗想:他就要处决我了,多少也有些怜悯,所以才会面现凄惶吧?

忐忑了一路,李勤总算拉着青青到了正殿。正殿是李勤的寝宫,伺候的宫女有二十几个。守门的内监见李勤几乎拖着满脸血污的青青前来,都是骇了一跳,想来是平时训练有素,并不敢多言,只恭谨的为二人开了门。

里面宫女的香粉和暖气扑面而来,众人身上五颜六色的各色丝罗琦裙,头上的珠钿宝钗交相辉映,一片莺莺燕燕地娇声道:“皇上吉祥,娘娘吉祥。”李勤也不等她们抬头便拉着青青往里走,口中厌烦的道:“免了免了,都给我退下去,谁也不许进来伺候。”

众人又应了声“是”,紧接着一个个便鱼贯而出,没发出丝毫声响。青青心里疑惑,他不是要处决她吗?把人都遣散了,莫非他要亲自动手?李勤忽然回头,冷冷的“哼”了一声,想来已洞悉青青心中所想,只是,他为何这般气愤?

里间两个贴身的宫女见二人进来,丝毫不显讶异,甚至连正眼也不瞧青青。只恭敬地为他们准备纨衣,不等李勤吩咐便退了出去。青青想起适才的可怕遭遇,心中瑟缩不已。正思忖着,李勤转过身来,仿若阴侧侧的笑了:“朕今日就让你瞧瞧,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他边说边凑近青青,哼声接道:“朕保证让你体会到真正的男人是怎样的。”说罢居然温柔的笑了起来,他明明笑得如此和蔼,宛如一个长辈在殷殷叮嘱,青青却不由一阵毛骨悚然,有种预兆般的绝望。

青青全身颤抖,问道:“你……你想怎么……怎么样……”果然他恶质地戏笑着,闪电般欺近青青的身边,霸道的拥青青入怀,笑道:“你说呢?”李勤忽然把青青欺近床边,青青没预料的倒了下去,李勤“哈哈”邪笑,欺身过去,一手抓起青青的脑勺迫使她仰视自己。

李勤身上的龙诞香围绕着青青,灼热的气息喷到青青的耳括,热热的,痒痒的,他的手瞬间环上青青的腰腹,将青青的胸口紧贴着他壮实的胸怀,青青到此刻才明白他之前话里的深意,当下又惊又怕,奋力推开了他。

还不待青青回头,李勤已从后面抓住了她的头发狠力一扯,青青便不由自主的倒在床塌上。龙塌明黄的颜色晃花了青青的眼,青青恐惧已到了极至。李勤仿佛对她的表情很满意,手如毒蛇般迅速伸进青青的衣服里肆意拨弄,动作娴熟轻巧,似有似无的抚摩一圈已轻松点燃青青全身的火。

青青又气又窘,杨手预备给李勤一巴掌。李勤仿佛早已预料到,青青巴掌还没拍下已被他嵌出,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青青,一俯身烙上了青青血渍的嘴,青青全身狂乱的扭动着,李勤仿佛更加兴奋,就像要把青青吞了般。

青青来不及思索,牙齿一张,李勤便被结实的咬了一口,李勤一吃痛,顺手全力给了青青一巴掌。许是因为怒急力气过大,青青一下被摔到床下,嘴角又流起了血。李勤仿佛有些悔意,看着青青几乎晕厥的脸满脸不忍,他想要去拉青青。

然而,青青不知何时手里已多了把匕首本能得跟着出鞘,银光一闪,李勤的几缕墨发似轻羽般飘逸而缓慢地落在明亮的地砖上。

李勤的喉间一道血痕隐现,血珠立刻整齐而缓慢地延着他那喘着粗气的脖子脖子,如珠帘一般无力的垂落。他不可思意的扶住流血,他苍白的脸色在金子般的烛光下映得很滑稽,眼神亦异样的森然。他与青青本就隔了千万心机,此时此刻更是如同隔了千山万水,只怕永远也无法愈合。

青青一手擦着嘴角的鲜血,一手用匕首指着李勤的咽喉,胸中冰冷的怒意和恐惧腾腾翻滚着,她绝然一笑,一字一句地咬紧牙关迸道:“这是你第二次打我。好……很好……”她一连几个好字,所有悲伤的引擎被全面发动了,那辛酸,那委屈,那悲愤止不住地往心上冒,连带着幼时间和宫里的深深痛苦都一并牵扯进来,青青再也不能理智地思考,她口不择言道:“虽我从小便不不受人重视,但我那良心早已泯灭的父亲都未随意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她说到此处,不禁又想起那年去城郊私纺,回来时因与雅芙一时口角之争被林老爷掌帼,真真是可笑,事隔了这么多年,她如此处心积虑,吃了多少苦头,到头来,她还是轻易被人扇巴掌。就算怜她如四王,也曾经在冷宫里打过她。

她愈想愈伤心,李勤在上首瞧着她不说话,眼里翻天的怒火汹涌地欲喷勃而出,青青想到自己伤了他,追究起来是何等大罪,当下又痛又悲,心下思念百转,瞬间失望到了绝地,她又一杨手,猛的往自己的胸口刺了出去。

李勤大惊,飞快的一脚踢过去,“叮——”青青手里的匕首应声落地,李勤虽踢走了匕首,但因青青用力过猛,李勤一时未想到她会自尽慢了半步,胸口还是刺出一道刺眼的血痕。那血狠就象一条奔跑的响尾蛇,速度迅速的诡异。

李勤仿佛受了极大挑逗,异常的兴奋,随手扯起青青往地砖上一扔,单手牢牢的将青青的双手固定在头顶:“朕还没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你怎么能死呢?”

青青闭着双眼头一歪,眼中巨大晶莹的泪缓缓流下,她极力平复了胸腔的怒气和绝望,声音平静的仿若一湾湖水,她道:“你想做什么便快点做吧,我累了。”眼里的泪随着又加快了流动,青青仍是不睁眼,仍由灼灼热泪滑过脸颊,仍由那撕心的疼痛埋进心里。

李勤忽然停止了躁动,疑惑的看着青青,夹杂着谁也看不懂也无力去懂的巨大痛楚和绝望,他没有再近青青身边,半晌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抿着唇,墨瞳绞视着青青,继而慢慢地取了藏在胸口的手帕,起身到青青面前为她堵住胸口的流血。

巨大的震撼过后,青青已虚脱的无半分力气去挣扎,只是戒备的看着李勤,李勤叹了口气,呼吸平缓了不少:“你这又是何苦呢?”还不待青青回答,他便高声吩咐太监宣太医,外间的奴才早已听见响动,只是没李勤吩咐不敢进去,此时听李勤开口如获大赦,立刻有两个太监急奔去传太医。

期余又跟着进来四个宫女,见青青和李勤的狼狈样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待瞥见李勤眼里的愤怒又低着头扶起青青,大气也不敢出。

一会功夫太医便到了,见到李勤和青青的伤势皆大骇,待太医逐一为李勤和青青包扎了伤口开了药李勤才把见到他们伤势的几人都叫到面前,已全然没了表情,只是森然和严谨,他看着跪在底下的奴才,仿若无意道:“若是让太后或者别人知道今夜的事……”他说罢不再言语,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这种突来的沉默在下人面前是最具威慑的,果然底下的人神色一凛,恭谨的低着头,其中一个宫女颤抖的道:“皇……上说笑了……今夜什么事也没发生……别人又知道什……什么呢……”

李勤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他们下去。

众人都下去后,青青才挣扎着从床塌上下来坐到椅子上去,倒了茶水猛惯几口,眼中的泪水仿佛决堤般滚滚而下。李勤眼里有丝不忍,起身为青青取了件白狐围脖披肩盖在身上。

李勤的寝宫铺有地火暖气管道,不管外面怎么冷,里面都暖得只穿一件单衣就可以,除了地砖冰凉,哪里还需要这劳什子披肩?青青虽心底厌烦,面上却没露出来。青青也不开口,等着李勤出声。无事献了殷勤,怎么会没有所求?

李勤似乎也不急着说,在青青一旁悠闲的坐下,拿起青青喝过的茶呷一口,丝毫也没嫌恶,他看着青青微微一笑,仿佛适才两人什么也没发生。他道:“亭子里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青青冷笑一声:“你已经决定了,我能不同意吗?”李勤点点头,不置可否道:“虽然如此,我还是要你心甘情愿,这样办起事来才有效率。”青青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我被你打成这样,还能让我心甘情愿?

李勤明白她的意思,道:“若你不去,我就把今夜的事告诉太后……到时,我就说出你和四王的关系,你猜,太后和朝中的大臣会怎样想呢?”

青青瞪着李勤,被噎的说不出话。李勤如果这样一说,他们谋反的心思昭然若揭。若这样,还何谈那些周详的计划?只怪她今夜卤莽,此时受制于李勤也是无法的。

“如何?”李勤又笃定了看了青青一眼,仿佛把握十足。

“皇上吩咐,臣妾自然甘愿。”青青不凉不热的答了他一句,无奈的走去塌边和衣而睡,今夜,她真的太累了。想来经过适才的事件,李勤也不敢乱动。

就在青青睡的迷迷糊糊时,仿佛感觉有人为她解下了披肩,而后又仿佛注视了她良久,接着,她便毫无预兆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青青被惊醒,转身瞧见李勤明亮的眸子闪烁着漆黑的光芒,那光芒中仿佛带了丝悲戚,险些灼伤了青青的心。

李勤见她醒来,忽然更加用力的抱紧她。经过刚才的生死,青青已经不敢在胡乱惹怒他,只好乖乖的仍他抱着。李勤感到她的温顺,黑暗中松了口气,有些霸道的扶起青青的脸,温热的唇准确的覆了上去。青青惊恐的盯着她,暗骂他可真不长记性,刚被自己咬过就忘了。

但此次青青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咬李勤了。他这次探入青青的口舌和上回的速度差不多,并没有特意变慢,却无由让青青感到比上次要温柔得多。青青感觉到他舌尖肿了许多,心里一股歉意涌起,仍由他肆意的亲吻。

明明黑暗中青青是看不清李勤的脸的,但不知为何有股寒冷袭来,她仿佛看到李勤邪恶的笑,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舌头便穿来一阵火辣辣的疼。青青不可思意的盲瞪着李勤,有些不知所措了。李勤却如得到了极的好处,居然厚颜无耻的抱着青青,力道之大仿佛想把青青嵌进他的身体,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过不多会,这厮居然满足的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青青忍住翻白眼和想在刺李勤一刀的冲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李勤依旧已经去上朝,依旧没有让人唤醒青青。这该死的“依旧”,青青心里恶狠狠的咒骂一声,唤了宫女进来伺候。进来的两个宫女是贴身伺候李勤的,此时竟亲自伺候青青,看来那家伙准备把青青彻底的往火坑里推,好让她成为众妃嫉恨的首选。

这两个丫头看着青青一脸暧昧不明的笑,时而吃吃的轻哧一声。青青更是窝火,看来自己还真是“特殊”,敢把李勤伤成那样,居然还能安然的趟在这正殿里,她们能不暧昧的笑吗?

穿戴完毕,青青便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回了藏雎宫,把死活要跟随的奴才拼命甩掉了。

过了几日,青青平复了情绪,准备趁着这夜黑月高的夜晚去见四王。这几日宫中各臣都忙着议论站事,青青一直没见到四王,也不敢请他来藏雎宫,但四王的府邸在宫外,如何才能出宫呢?

青青唤来了丽华,丽华仍是一如既往的恭敬。青青喝了她端来的那盏查,笑靥如花,道:“丽华,你去告诉皇上,我要去四王府邸,你去向他取块手谕来。”

丽华的惊讶瞬间消失,道:“娘娘说笑了,莫说后宫妃嫔不得私自出宫,就说奴婢这身份,又如何能去向皇上向皇上讨手谕呢?”

青青轻哧一声,无意的刮了丽华一眼:“如此说来,你还是太后身边的人?”

丽华不知青青何意,听到此处也不惊慌,只跪下道:“娘娘又说笑了,奴婢是您身边的人。虽然皇上和太后亦同样需要孝敬,但您才是我的主子呀。”

青青心下已明白了八分,扶起丽华,赏赐了一对翡翠镯子。丽华受宠若惊的接下了,青青则想着如何才能彻底的把丽华收服。想到此处也不再为难她,携着他一同去找李勤。

李勤见到青青时,眼神迅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走到青青面前,扶着她坐下。此刻他们就象一对恩爱的夫妻,仿佛之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自那日之后,两人谁特没提出征之事,李勤夜里只要有空便会去藏雎宫歇息,把每件事情都说与青青听。

青青告诉李勤自己的建议,对于李勤的主意,客套地夸几句,不对的想法,青青会和李勤耐心地辩解,但两人却绝口不提那夜之事,李勤也只是每夜抱着青青安然入睡,没有丝毫不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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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施阳阳类别: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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