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菲无聊，继续在莫长风的别墅里乱转。他去了莫长风的书房，看到桌上有一张照片，应该是他学生时代的。
她拿着相片跑下楼，举到莫长风面前。“莫总，我确定你已经老了，看看几年前多水嫩。”
莫长风看到相片眼神一变，伸手去夺，顾雨菲闪身躲过。莫长风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站起来手指着她喊：“你给我放下。”
“就不放。”顾雨菲吐吐舌头，朝他勾勾手指。“你来追我啊，追到就还给你。”
莫长风气不可遏，握着拳头就追了上去。两人在客厅里你追我赶，顾雨菲跳上跳下，东西被扫落在地。
“顾雨菲，不要淘气，把相片还给我。”
“这里不会是有秘密吧。”顾雨菲举着相片仔细看了一遍。“没什么特殊的。”
莫长风趁着她不注意扑过去，顾雨菲吓的手一抖，相片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房间安静下来。
两人全部愣住。
顾雨菲咬唇，莫长风傻眼。
相片滚落，碎成了玻璃渣。
“我不是故意的。”
顾雨菲知道自己犯了错，态度顿时软下来，赶紧推开他去收拾，拿起粉碎的相框才发现照片下面还有一张。
她抽出来一看是一个女人，长得倒是挺漂亮，就是眼神过于犀利，略显高冷。
莫长风一把将照片夺走，顾雨菲吓了一跳，一不留神手指被上面的碎玻璃划破。
血珠冒出来，滴在地上。她没有任何反应，看着莫长风紧张的样子，心里也不太好受。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一会儿给爸爸打电话，让他给你重新装一个相框，好不好。”
“顾雨菲，你除了惹祸，除了嚣张跋扈，还能做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包容你。”莫长风冷冷地抛出一句，拿着照片上楼，根本没注意到顾雨菲受伤的手。
顾雨菲怔怔地蹲在那里，看着他无情地转身眼眶一红，攥紧拳头自嘲说：“原来你们就是这样看我的。我顾雨菲就是这样不堪吗？”
几分钟之后，顾雨菲调整好情绪，抹去脸上的泪珠，起身去收拾客厅。
不管别人怎样看她，她都要做好自己。
收拾干净后，顾雨菲去了从未涉足过的客房。蜷缩在床头，顾雨菲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她开始想念爸爸，只有爸爸是真正相信她，爱她的人。
莫长风的话在耳边回荡，难道真的没有人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吗？
血滴的被子上都是，她的脑海中冒出很多奇怪的片段。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看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场面。
回到卧室，莫长风冷静下来，看到照片上的点点血迹，他蹙起眉头，将照片锁进床头的柜子里，深呼一口气走出去。
楼下已经被打扫干净，整整齐齐，安安静静，没有顾雨菲的影子。
莫长风走下楼梯，发现门口顾雨菲的鞋子还在，应该是没有离开。他到处找了一圈，最后推开客房的门。
门一开，他看到床上睡着的顾雨菲。他走近一看，小丫头脸上都是泪痕，肯定是大哭了一场。
他暗自叹息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顾雨菲毕竟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孩子。平日里被娇宠长大，自然没有受过这种批评。
他悄悄走进卫生间，打湿毛巾出来，细心地给她擦擦脸。莫长风拉出顾雨菲的手，发现上面有一道长长的口子。
莫长风心里不由愧疚，赶紧出门去找药箱。流了这么多血，难怪这丫头脸色不好。等他回来时，顾雨菲已经醒了，抱腿坐在床头，呆呆地仰望天花板。
“菲菲，刚刚是我太激动，我给你道歉。”
顾雨菲冷笑一声，“没必要，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咱们之间只是合作而已。我犯错自然要受罚，这是游戏规则。骂也骂了，莫少满意了吧？”
莫长风瞪了她一眼，直接拉过她的手，“你可别和我置气。我的手，我总有权利包扎吧。咱们现在是战友，虽说以前有偏见，也要试着去了解对方。我刚刚太激动说了重话，其实你是个听话的孩子，至少客厅收拾的很干净。”
不顾对方的挣扎，他边说边给顾雨菲包扎伤口，动作很轻。“是不是很疼？”
“没感觉。”顾雨菲火速给出答案。
“没感觉？”
“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
莫长风无话可说，顾雨菲这话听着让人不舒服。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难道是因为被人批评太多导致的？
“我饿了。”
顾雨菲像是忘了刚刚的事，转眼间换上笑脸。莫长风目瞪口呆，她这脸变得太快了吧。不过，面前的顾雨菲又是他熟悉的那个人，带着一层虚假的面具。
顾雨菲消气后还是搬回主卧，两人的关系回到最初。
莫长风发现顾雨菲平时喜欢看幼稚的动画片和科幻片，每天早晨起来会收拾好房间。他的家比以前还要整洁，家里多了些所谓的人气。
“我今晚要自己做菜，爸爸会让人送来食材。我的手受伤，你要帮助我洗菜。”
“我？”莫长风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洗菜？”
顾雨菲眨巴着眼睛点头，“咱家只有我们两人，除了我还能是谁。洗菜很简单，我会指导你。另外，你的新相框我已经让人送来，我亲自帮你安好，算是给你道歉，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门铃响了，顾雨菲推着莫长风兴高采烈跑去开门。她透过猫眼向外一看，门外是顾爸爸的司机阿彪。
“莫长风，这是我爸爸的司机阿彪，你直接叫阿彪叔就好，别紧张，我和阿彪叔挺熟悉的。”
莫长风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打开门。
“小姐好，这是总裁让我送来的。”
“谢谢阿彪叔。”莫长风接过一大袋的食材，边说：“阿彪叔进去坐会吧，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阿彪挠挠头，爽朗地笑笑。“小姐客气了，您的身体好了吧。前几天就想看看您，没想到您没有直接回家，大家都挺想念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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