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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最终的选择
小宣、婉儿、何倩等三人出了锦山公园后打车来到了新柳，三人先去吃了炒焖子后吃了水煎包，吃完了何倩和婉儿要去逛商场，小宣只好随着两个人逛商场。
在这个江城，一向说的新柳并不是单指小宣看到的那个新柳服装城，而是包括新柳所在的步行街及周边地区，商场众多，是江城最热闹的商业区。
小宣随着二女直走的腿膝酸软，见二女还是兴致勃勃，虽然并没有买任何商品，但丝毫不影响他们逛街的兴头。
婉儿。小宣说，要不我们到街中的椅子上坐一会。
累了？婉儿看一眼小宣，笑道，好，那我们不逛了，休息一下。
哈哈，何倩一旁笑着说，原来男人逛街都没有体力。
咳，真想不明白你们啥也不买，逛什么呢。小宣嘟囔道。
嘻嘻，走吧，我们去买冰激凌吃，婉儿拉起小宣的手欢快的说，我渴了，何倩你渴不渴啊？
那就去步行街吃冰激凌去。何倩同意了婉儿的提议。
三个人来到步行街买了冰激凌，因为没有空闲的椅子了，只能边走边吃，何倩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四点了，就说要回去干活，已经跑出一天了，晚上有客人来，她要回去帮她妈妈收拾一下。小宣想多陪婉儿一会，不打算和何倩一起回去，没想婉儿也不想再逛了，她要先回家看看拿点东西再去小美家，小宣只能在步行街和婉儿分手，随何倩返回住处。
小宣的晚饭是一个人在外面吃的馄饨，虽然何倩让他和她家人一起吃饭，不过他不是很习惯和生人吃饭，就谢绝了。吃完饭百无聊赖的他沿着大街闲逛，不知不觉的竟走到了江边。坐在江边的长椅上，他想了很多，将这些天的来的事情几乎都过了一遍，最后想到了何倩白天说的话，在这个小城市中是很难找到像样的工作的，如果自己真去工地那样的地方去上班，而婉儿去了国税局上班的话，对婉儿来说，他和婉儿的恋情就是一种负累了，很难想到一年后、两年后婉儿会接受他在工地那样的地方上班的现实，就算婉儿可以不在乎，但他自己也不能不在乎，难道他读书出来就是为了做苦力吗，那样的话，读书又有什么意义，越想他越觉得头疼。
这时，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是婉儿。
小宣，你睡了吗？
没呢，我在江边。
哦，小宣，婉儿那边停了一下，有件事我和你说下，你不要生气。
嗯，你说吧，我不生气。
明天我不能陪你去找工作，我妈妈病了，我要在家照顾她，你不会怪我吧。婉儿似乎在小心翼翼的说。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好好在家照顾你妈妈吧，我的事，你不要担心。
嗯，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找工作呢。电话那边的婉儿似乎长出了口气。
你也早点睡。
晚安。
晚安。
放下电话，小宣离开长椅，扶着理石栏杆，望着夜色中那黑漆漆的江水，心中十分矛盾，听到婉儿说她妈妈病了的那一刹那，他就有了一个决定，离开婉儿！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绝对的丧门星，爸爸死了，妈妈死了，哥哥死了，难道他还要连累婉儿和婉儿的亲人吗？再呆下去，他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下去。但他又舍不得婉儿，他好想好想和婉儿在一起，好想和她白头到老。
他揪住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揪着，试图减轻些头痛和心里的疼痛，他想怒吼，向着江水怒吼，为什么这几个月在他身上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为什么？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放到了他的肩上，不知为什么，他一下就平静下来了，他知道何倩来了，只有何倩才能让他有一种特别安静的感觉，也许是源于她身上那静沁的古典美吧。
你已经有个主意了吧。何倩望向小宣。
小宣没有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打算回家吗？
我哪有家可回。小宣苦笑一声，我只是想离开婉儿，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害死她的。
也许你本不该来。何倩也叹口气，事已至此，你走了，婉儿怎么办？打算就此和她分手吗？
分手对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她能有一份好工作，能嫁个好人家，我现在这个样子，婉儿跟着我，只是受苦。小宣沮丧的说，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别说养婉儿了。
咳。何倩叹口气，再也没说一句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小宣说，何倩，我想明早走，你帮我和婉儿说好吗？
你不见婉儿一面？
我怕我会狠不下心来。说罢，小宣期待着望着何倩。
何倩看着小宣，沉默着，没有说话，她转开身，沿着江路向回走去，一点点消失在小宣的视线之外。
小宣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看见何倩的态度，他又动摇了，要不先试着在这里找几天工作，也许能找到好的工作呢，这样想着，对于他和婉儿的未来，似乎又添加了些信心。
第二天一早起床时，他没有看见何倩，大概她还没起床吧，他想。洗漱完后，他来到何倩昨天带他来过的早市，买了份报纸，来到昨天早上吃早餐的地方，点了份炒碴子，边吃边看，整份报纸都看完，也没看到什么适合他的工作，大多都是招酒店服务员和保姆的，他叹口气，折上报纸，正想把剩下的碴子吃完后离开，他听到了何倩的声音。
今天生意怎么样？
卖了100多，昨天和你一起来的在那吃饭呢。
小宣。何倩似乎这时才发现小宣，很是惊讶，你怎么出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
睡不着就出来了。
那等会一起走，萍萍，给我也来一份炒碴子，她说着走过来坐到小宣的身边，看看小宣，笑着说，你心事很大啊。
小宣笑笑，并没有说话。
一会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回去，何倩说，完了，我和你说昨晚你说的事。
小宣看一眼何倩，才发现原来何倩是出来买菜的，而且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装了十几个塑料袋。
两人吃完饭，小宣帮何倩提着那些菜回旅馆，将菜放好后，何倩对她妈妈说今天要出去，她妈妈并没有说啥，只是嘱咐了一下让何倩中午带小宣回来吃饭，何倩应了声，就和小宣离开了。
何倩在路边打了车，车载着小宣大概走了20分钟，停在了一个装修很豪华的小区前，何倩并没有下车，指着那小区对小宣说：婉儿的家、她哥哥的家、她姐姐的家都住在这里，这个小区是我们这里最贵的小区之一了。
小宣透过车窗，看见那小区的门楼十分高大，上面盘龙卧凤，门楼下有两名保安在认真盘查进出的人员车辆。
司机，走吧，去振八街。
何倩让司机在振八街的一处工地停下来，付了车资，她领着小宣走到正在工地旁，指着那些在满身泥浆、沙土在打混凝土的工人说，那些是工地的力工，一天多的30多元，少的20多元，就算30元一天，不吃不喝想买婉儿家的房子也要差不多40年。
嗯，小宣有些伤感的说，如果我做这样的工作，怎么能配的上婉儿呢。
何倩也有些伤感，在你们之前，我也以为两个人只要相爱就能在一起，所以我去找我的男朋友，现在看来爱情迟早会败给残酷的现实的。
我今天看了报纸，发现这个城市适合我的工作机会实在不多。小宣叹口气，我真的没有勇气再继续呆下去了，你说我懦弱也行，废物也行，我只是觉得离开婉儿会好一些。
何倩点点头，我明白，你想好了去处吗？
看看吧，我想去南方，或者去上海，或者去广东。
要不，我们一起走吧。何倩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小宣，本来，我也不想在家呆了，想去广州投奔我的一个亲戚，你要是想去广州，我们一起走。
我现在还不能决定，我要先去我同学那里看看。小宣被何倩看的有些不自然，低下头说，在此之前要先解决好我和婉儿的事情再说。
要我帮你约她出来吗？
她妈妈病了，不一定能出来。小宣忽然想到前天在烧烤店的婉儿，有些害怕自己真和婉儿分手的话，婉儿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先去看看，你回旅馆等我吧。何倩的口气很坚决，我一定能把她找出来。
小宣听何倩这么说，也不想再坚持什么，就依了何倩。两人到路边拦了一辆车，何倩在婉儿家的小区下了，小宣则回到了旅馆，他没什么事，就把早上买的报纸又拿出来看了一遍，见何倩还没有回来，感觉有些困倦，就躺到床上，不多时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