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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宴会厅不久,陈蕴森突然出去接了个电话,她这个落单的小学妹自然成了学长学姐们无聊时的聊天对象。
“小学妹,你知道蕴森现在有女朋友没有啊?”李檬才刚问完,就有个学长突然起哄了起来,“你是不是还不死心啊,都这么多年了。”
“林返不也在安和吗,这次怎么没看见他?”又一个学长提了一句。
大家有说有笑的,柠青偶尔回个一两句,直至莫萧的婚礼行至大半,见陈蕴森却依旧未归。
柠青起身出去寻人,结果刚出了宴会厅,就像有了感应一般,她摸了一下胸口,胸针果然已经不在了!
正当她沿着来时的路一路低头寻找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不期然地出现在她面前,那摊开的手掌上放着的,正是那枚刚被遗失了的雏菊胸针。
“在找这个吗?”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宴会厅里的嬉闹嘈杂仿佛都在这一刻离她远去了,那似曾相识的问话从容地穿过时光朝她而来,逐渐重叠。
“在找这本书吗?”
彼时,有人这样问她,她回过身去看时,图书馆的灯光正好从顶处洒下,勾勒出了背光站着的人的模样。
柠青缓缓抬头,目光与之对视,发现宴会厅堂顶的灯光有些刺眼,和彼时的图书馆并无二致,只是这眼前人,却已不是她初见时的那个样子了,双眸深沉寒冷,其间流转的,早已是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也是,他是一个商人,身浸商场便难避尔虞我诈,他有今日之变也是可以窥见的。
昔日的阳光少年俨然不复存在,只可惜那曾经瞬间而生的一见钟情,却偏要耗去她许多年光阴放下。
人啊,最切忌自作多情了,爱而不得之后又偏爱如此哀怨神伤是最愚蠢的了,她极快地拿走他手上的胸针,转身欲走。
“这枚胸针可价值不菲。”
柠青愣了一下,低头凝视了一会儿手上的胸针,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并不大,轻飘虚无,“那就多谢顾总拾金不昧了!”
回去的路上,她远看了一眼陈蕴森的座位,那里依旧空着。柠青轻叹了一声只好又往酒店外走,寻人时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他们方才停车的地方。
天空暗沉如墨染,偏又让她走到这悄寂无人之地,眼睛果然愈发酸涩起来。
她用力抹了一把脸,随后慢慢地倚着酒店外墙,在石台上坐了下来。
“怎么了?”
柠青闻声抬头,那个把她丢在婚宴上的人,这个时候又出现了,像是逮着时机要来看她出丑的。
陈蕴森抬手用衬袖轻轻地擦了一下她的眼泪,在她脸上扫视了一圈,“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否认完,突然哽咽了一下。
“那我湿掉的袖子怎么解释?”
“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脏了。”她一脸歉然地说完,又继续用他的衣袖擦拭眼泪,反正已经脏了,也不在乎会不会更脏了。
“情绪失控总有理由。”
“我把你的胸针弄丢了,被顾桥捡到了。”
空气瞬间静默,听见陈蕴森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愧疚又沮丧地解释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他低下头看着她,话里已经带了怒气,“既然你这么不珍惜,把它还给我。”
“还什么?”
柠青头低低的,抵赖装傻的声音倒是很洪亮。
“胸针,你不是说已经找回来了吗?”
“不还,胸针所有权上的风险和报酬就已经转移,与你无关了。”
陈蕴森被她的反应逗笑,只好无奈地在石台前蹲下来,缓言道,“你除了会哭还会干什么?”
“我……”
彼此静默了一会儿,等到她情绪稳定了一点,陈蕴森才将她扶了起来。
回宴会厅的路上,柠青发现他似乎也是心情不佳,试探着问了一句,“是不是还在生气?”
听她如此说,陈蕴森忽然停下脚步。
“你知道胸针为什么会掉吗?”她问道。
“不知道。”
“是因为你没有戴好的缘故。”
“我手生,抱歉。”
说完,陈蕴森就赌气地往前走了,柠青只好在他身后,提高了一点音量,“其实是我粗心大意,不珍视你送我的礼物,刚刚却一直在强词夺理,我马上反省,要不你扣我季度奖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