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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撇嘴,“我就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挣到钱。”
“所以当清洁工了。”
“别说风凉话了,快点帮我。”
蓝遇摊手,表示自己只是保镖,厨师都是兼职,更不可能打扫卫生。
许愿深呼吸一口气,试着去整理地上的臭袜子,结果被熏得退到一边。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蓝遇还是发了善心,替她叫了个附近的保洁人员,等屋子打扫干净,估摸着那群吃烧烤的人也回来了。
许愿走出门,看见不远处米兰的身影,她果然带了烧烤,有烤土豆和鱿鱼,冒着喷香的孜然香。
许愿摇头,“我要回家了。”
“哦。”米兰推门,见屋子被打扫干净,满意点头,丝毫没有怀疑这是雇了保洁的缘故,还以为是这个爱买高仿的穷大学生做的。
“对了。”米兰喊住她,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两枚硬币,“给你零钱做公交。”
“不用,你客气了。”
“快点拿着,再不走就来不及回校了。”
许愿没有拒绝好意,往前走了走,蓝遇正开车等着她。
她手里握着沾满油腻的硬币,坐上迈巴赫,有些想笑。
看来她要把自己当成穷大学生了,不然他们肯定不欢迎她。
回到家,许愿难得看见提前下班的宋景致,男人身上穿着工整的正装,像是要走的样子,看见她和保镖进出后,唇动了动。
“景致,你今天怎么提前回来了?”许愿问。
“你爷爷病了。”
宋景致脚步移到门口,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背对着她。
许愿惊得手中的硬币咣当落地,“怎么了?”
他看都不看她:“具体情况要去医院再说,你去哪儿了?”
“我,和乐队的人在一起。”
许愿不敢说她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也不敢说证明方法之一就是帮别人打扫房间。
“我送你去医院,还要回宋家一趟,我爸要见我。”
说话的过程,宋景致已经摸出车钥匙,动作匆忙,甚至不给她询问和疑惑的机会,两人坐进车里。
许愿的心悬到嗓子眼上,许老爷的身体一直不错,到底生了什么病。
事情一下子压得太多,宋景致表面上依然平静如水,实际上这两件事压得他很难翻身。
许愿抓住医生的袖子,询问爷爷的病情,对方丢了几个字:“心脏衰竭,晚期。”
她的全身力气仿佛被人吸走了似的。
僵硬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的许愿拖着灌铅似的双腿,走到宋景致面前,没过几秒便抱住他,痛哭出声。
她的父母早很早便离世了,所以不记得当时的情形,没去用心体会过人的绝望无助。
“你现在哭什么,你爷爷还活着。”宋景致淡淡提醒。
“可是……”
“你现在这里守着,我要出去一趟。”
他转身之际,她的小手不知何时紧紧攥住衬衫一角,“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爸认为你爷爷的病也是我造成的。”
“为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老人家走了,股份才是你的,我们是夫妻,我的手里攥着最多的股份,顺理成章是继承人。”
宋景致耐心几乎被磨尽了,他什么事未干,平白无故被疑心两项罪名,最是糟心。
他已经脱离许愿的禁锢,让拐角消失他匆促的身影,迎面撞见像是早已等候多时的许念云。
她微笑地拦住他,像是邀功似的,“景致。”
宋景致脚步没有停,走进电梯,她也跟着进来,医院足够喧闹的声音掩盖他们的谈话。
“我问过医生了,那老头存活的时间不多,寿命已尽,随时都有可能意外身亡。”
近乎欢快欣喜的语气入耳,宋景致眉头蹙了蹙,脚步缓慢下来,盯着她的脸看,“你很高兴?”
“对啊,就是我把老头气进医院的。他死了,你才能有资格和你二哥竞争,许家占的百分之五股份就是你的了。”
男人狭长的眸子眯起,像看陌生人似的看她,“他是你爸。”
“他不是我爸,我只是他领养的……你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养我吗,因为他内疚,他的儿子死了就死了,还要搭上保镖的命,我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宋景致不想听她扯更多恩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或许从来没有了解过许念云。
“景致,我知道我恶毒残忍,但我做这些就是为了你,你不能辜负我的!”许念云抓住他的手。
“为了我?你知道,你做这些,只会让我爸怀疑我吗。”
“怀疑?”
宋景致起初还在想,为什么宋父会让他过去,许老爷病了和他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
原来是许念云。
她把许老爷气进医院,已是难以反驳的事实。
如此一来,他连回去解释都不必了。
许念云一时难以接受自己帮了倒忙,摇头:“我做的,怎么和你扯上关系呢?”
宋景致松开她的手,还没走,下一秒就被她重新握住:“对不起,景致,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
“这段时间,你不要见我,我们先摆脱关系。”
“只有这种方法吗?”
宋景致不置可否。
许念云神色恍惚,慢慢松开他,也只能这种方法了,怪就怪在她太过激动,听说他和他的二哥事后,立刻采取措施。
夜色更深了。
病房里,许愿守在床边,唇角勾着笑,眼角挂着泪,惹得许老爷疼惜的嘲笑:“傻丫头,爷爷又没事,哭什么。”
“我没哭,就是,就是想爸爸妈妈了。”
“你爸妈在的话,爷爷倒可以放心走了,如果不是怕你还没长大,没人照顾,我一个老头子没什么可以苟延残喘的。”
这句话又戳泪点,许愿慌忙擦眼角时,一张纸巾递了过来,宋景致不知何时来了病房。
他轻声问候几句。
许老爷笑着摇头:“不用担心我,你把小愿照顾好就行。”
“我会的。”
他们谈话的样子,许老爷像是在说遗言,一字一句格外沉重,把自己最宝贝的孙女,交给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