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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蹲在地上,也来不及顾着现在的形象了,她拿起一味药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点点头,将手中的药材放在徐太医身旁,开口道:“徐太医,将这味药材碾至细碎,然后兑点水,再把我刚刚给你找的那些药材一一加进去,搅拌至膏状。”
徐太医闻言,连忙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下来,交给一旁的丫鬟后,说:“许贵人,敢问贵人师从何处呢?”
沈眠一顿,眸内弥漫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她的所有医术,都是父亲耐心的传授的,虽说父亲身为将军,成年在战场上厮杀,但是,也从未对他们有过疏忽,从来都是亲手把本事交给他们的。
只是……
沈眠睫毛微颤,说道:“只是我自己学来的一些野路子罢了。”
徐太医所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了。”沈眠突然出声,“这药要做成成品也并非易事。”
“哦?此话怎讲?”
沈眠在看了看四处的药材,说道:“还差一味药,我刚才粗略的看了一眼,太医院好像没有这味药。”
“许贵人指的是?”
沈眠微微一笑:“此味药正是当下稀缺的凤衍草。”
草如其名,是药材中可以说是极其珍贵的药材,与全国各地比起来,江南是发现此草最多的地方。
“凤衍草?”徐太医思索了几秒,说道,“这种草现在应该只有江南那一地才有。”
“正是。”沈眠道。
“这有何难?大不了去江南找。”君淮不知何时过来,开口道。
徐太医面露难色:“皇上,太医院这边的事情还有很多,我这里走不开啊。”
闻言,君淮继续说道:“这宫里恐怕出了太医院的人,没人知道凤衍草为何物了吧?”
“这……”徐太医道。
沈眠看向君淮,自告奋勇的说:“皇上,臣妾对这凤衍草略有耳闻,不如就让臣妾去江南寻这草吧。”
君淮眼眸微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轻声笑道:“既然许贵人这样说了,那么就准了。”
沈眠福了福身。
“谢皇上。”
是夜,沈眠坐在桌前小口的喝着茶,秋凉在床榻边给她整理包袱。
“小主,听说江南之地的风景是极好的,奴婢前些年还有幸亲眼看过呢。”
“江南可是出名的,谁说它风景不好啊?”沈眠揶揄道。
秋凉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说:“对啊。”
沈眠笑笑,不语。
翌日,沈眠背着包袱,依旧穿着一身素白,天气是少有的大晴天,她踩着小梯子,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时,沈眠因为出宫而放松的神经被吓得陡然绷紧了,差点一脚踩空。
君淮坐在马车内,看着沈眠一手掀开车帘,一手扶着肩上的包袱正想要进来的脚步顿住。
眉一挑,他开口道:“怎么了?还不赶快进来?”
沈眠脑子里嗡嗡的声音这才消散,获得短暂的清明。
她放下车帘,轻轻咳嗽了几声,靠着马车车壁坐下,与君淮相隔甚远。
“皇上怎么突然要一同前去江南呢?”她开口道。
君淮看着沈眠避之不及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复杂情绪,说道:“江南风景无限好,顺便去看看也是极好的。”
马车开始晃晃悠悠的走了,沈眠抱着手,头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假寐。
空气中除了马车的摇晃声,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沈眠此时身体上莫名出了一层冷汗,明明天气很热,她却有一种想要发抖的感觉。
她能感受到,此时,君淮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一秒。
有那么一瞬间,沈眠感觉自己像是什么也没穿的被人注视着。
像是自己埋藏在心里的一切都被人用刀子硬生生的挖开暴晒在阳光下面。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身后的人,紧闭着的眼睛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