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压住体内翻腾的气血,秦城咬着牙,不要脸地说了句:“你就一只手厉害,有本事你不用手跟我打。”
“不用手?”
秦川豪爽地一笑,旋即把手背到身后,“好,我就让你双手。”
“小川。”紧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川回头,看到秦语充满关切的眼神。
不用手?不用手怎么打?
自己的弟弟,秦川未免也太过托大了吧。
这秦城好歹也是有火种九重天的实力,就算你实力惊天,不用手的话也万万抵敌不过啊。
秦川怎会不知道秦语的心思,他轻声安慰道:“放心吧姐姐,相信我,我有几百种方法让这条疯狗生不如死。”
“妈的,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拳。”
被骂成疯狗,秦城脸上一片火辣,不等秦川回头,又是一发威猛的断罡拳轰了过来。
这家伙,是要在同样的地方再跌倒一次啊。
秦川心里一阵冷笑,就在秦城的拳风扑面之际,快速发动惊鸿闪,躲开这致命一击,然后出其不意地在他背后揣了一脚。
这一脚没有名堂,就是普普通通的一脚。
但因为一力降十会的缘故,秦川的这一脚很疼,疼得秦城直接趴在地上哇哇乱叫,眼泪都要下来了。
“妈的,你就一手一脚厉害,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把你的手脚都收起来跟我打。”
也不知道谁不是个男人,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秦川心里除了鄙夷两个字,还能说什么呢?
“也罢,我就让你双手双脚。”秦川豪气冲天,慨然应战。
“小川。”
“川儿。”
这次不仅是秦语,就连一直对自己儿子抱有无比信心的木潘莎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不用双手双脚还怎么打?这不是活生生被人绑起来虐吗?
木潘莎和秦语急得欲哭无泪,但因为秦川有言在先,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便在这时,秦川冲秦语使了个眼色,秦语美目流转,一看之下登时会意。
“娘,快,把耳朵堵上。”
秦语在木潘莎耳边低语了一句,虽然木潘莎不知道原因,但还是照做了。
确认两人都堵上耳朵后,并且后退了好几米后,秦川这才放心大胆地把目光转向了战场中的秦城。
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谁让你从小到大欺负我来着。
死神已经逼近,然而秦城却没有丝毫觉悟,他看到秦川默默转身,用后背面对自己时,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窃喜之色。
“装逼的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这一拳我就送你归西。”
被接连羞辱两次后,秦城心中杀心大起,杀了秦川,只不过少了一个平时欺负的对象,就算自己的父亲怪罪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断罡拳!”
厉吼声从秦城口中响起,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罡气波动,一道凝聚了全身力量的断罡拳如猛虎出笼般,向秦川的后脑勺呼啸而去。
木潘莎睁大双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一声呼唤终究还是没喊出口,便是被另一股铺天盖地的神秘吼声覆盖下来。
这吼声惊天动地,振聋发聩,正是秦川的手笔。
震魂怒吼,玄阶中级,当时秦川在忘尸骨林一举歼灭无数白魂鸟,用的就是这招。
白练似的吼声中,无数先天罡气犹如细密的刀锋般飞速划过,又犹如箭雨般狂暴射出,一一落在秦城身上,眨眼间,就把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还保持着冲拳的姿势,但是脸上的暴怒早已烟消云散,转而被一种痛苦的扭曲所替代。
那种感觉,就好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身体,一丝丝罡气刃风钻入皮肤,带给他阵阵抽搐般的疼痛。
一吼之力,恐怖如斯。
“娘,姐,咱们进去吧。”
面无表情地收回吼声,秦川冲身后打了声招呼,然后迈步走进了大门。
在他眼里,秦城已经形同废人,对他没有半点威胁。
“怎,怎么会这样?”
秦川前脚刚走,秦城的身体便如筛糠般颤抖。
除却身体的创伤,他心灵上受到的冲击更为严重,未来的半年之中,恐怕都无法和人正常交手了。
门口的吼声早已惊动了大堂里的人,所有人蜂拥而至,聚集在前院,都想看一看究竟是哪一位高人驾临。
可是,当他们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竟是秦川时,众人的脸色就像阴云密布的天气一样,一下就变了。
轻蔑、嘲笑、鄙夷,甚至憎恶,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就是没有一种代表友善。
“唉,看来我在家族的人缘不怎么样嘛。”
自嘲般苦笑一句,秦川回过头和秦语对视了一眼。
不等秦川发问,早就有人发现了门口奄奄一息的秦城,并将这一劲爆的消息通报到秦政耳中。
不一会儿,人群散开,一个龙行虎步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的身材颇为高大雄壮,穿着一件深色长袍,眉宇间颇有威严,脸上始终挂着一层冷冰冰的霜色,让人不敢直视。
秦政,秦家酒业的当家人,现如今秦家的实权人物。
秦川眨眼之间,便将此人的身份信息了如指掌。
他甚至还知道,秦政的实力约在火花三重天左右,是整个秦家中除了秦语之外的最强者。
如果和他硬碰硬的话,在不爆发一怒冲天的情况下,以自己火花一重的修为,加上各种高级武技,倒是可以勉强一拼。
但这样做的话,也会让自己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中。
要知道,秦政在家族中威信极高,和他动手,等于是和整个秦家为敌,如果对方一拥而上,就算有秦语保护自己,也难免被人乱刀分尸。
再说,母亲还在身边,总不能把她也卷进争斗吧?
很快,秦川心中有了计较。
等会谈判的话,谈得拢最好,谈不拢的话,也尽量别弄出太大的人员伤亡,只要把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震慑住他们也就足够了。
可是转念一想,刚才好像不小心打残了秦政的儿子,按照人的本能,想让秦政善罢甘休貌似是不可能了……
“秦川?你来秦家大堂干什么?”
秦政神色微冷,一句略带火药味的话脱口而出。
听到这句话,秦川默默翻了他一白眼,脸上不住冷笑。
“秦政你听好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拿回属于我家的东西,并且……”
说到这里,秦川语气一顿,冷眼扫了扫院子里的这些人,随后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将所有闲杂人等统统从我秦家大堂里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