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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少管所史上最平和的一个周末终于度过了。
因为探望日的缘故,几乎没发生任何矛盾冲突。
但随着探望日影响的日渐淡去,年轻气盛的少年们到底按捺不住性子,搞出了点事儿。
偏偏事情还不小。
齐河趴在床上咬着笔杆子写亲情活动的个人感想,感觉自己从小学五年级以后就再也没写过这么长的文章。
扔了四个纸团,绞尽脑汁也只划拉出来不到三百字,只怕交上去洛凉夜能生吞活剥了这份人生感悟和作者。
外面一直吵吵嚷嚷的,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都是坏境不对我才写不出来。”齐河自我安慰的说道,就看见黑良从外面冲了进来。
“你还在写?”黑良诧异的问道,“都写了三天了……”
齐河嘟囔了一句理由,黑良也没听,而是用力推着上铺的刚哥。
“搞什么搞什么!睡着呢!找死啊!”刚哥刚醒来的时候起床气特别大,没好气的骂道。
“打起来了!”黑良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挺高兴,“司令韩和大黄二黄打起来了!你要不起来去看看?”
刚哥一个咕噜爬起身就往床下跳,衣服顾不上穿,顺手搭在肩上。
“司令韩?”齐河愣头愣脑的半天才反应过来,“韩北令?”
“嗯哼!就是金发高个儿的那小子,之前你是不是也得罪过他?走走走,别写了,去热闹。”黑良把齐河从床上拉了起来。
我是关心韩北令才去的。齐河被拖走之前还在自我安慰,绝对不是因为写不出来想找事情逃避。
“哪边?哪边?”
“操场,操场,操场拐角!”
“卧草快点去,不然等会狱警就到了!”
“司令韩一个人挑大黄二黄两个?该说他是虎呢还是NB啊!”
……
“大黄二黄是谁?”齐河昏头昏脑的跟着黑良随着人流往外跑,身旁是七嘴八舌的交谈声。
“黄巾帮领头的。”黑良惯例科普,“一对儿结拜兄弟,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人都比较仗义,就是性格古怪了些。”
“说古怪还是司令韩。”最前面的刚哥破例插了话,还是不看齐河,“那小子眼睛一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会吗?齐河想了想,印象中觉得韩北令挺和气的一人,没见他红过眼睛。
有铁丝围栏的操场,离没最远的拐角上人群围了一圈,真正动手的却没几个。
刚哥仗着身材优势连威带吓的轰走提前到的人,齐河和黑良跟在他身后直接进了最里圈。
齐河一眼就看见韩北令,他的金发太显眼了。
韩北令一个人对付两个,身上的狱服又给甩在了一边,穿着那件常穿的白色破背心,应该在地上滚过,上面都是泥污。
他对付的两个人,一个已经被放倒在地上,另一个人的头部被狱服上衣倒蒙着,狱服揪在韩北令手中。那人上半身被迫下压,韩北令的膝盖狠狠的一下一下撞击在他头上。
血迹从衣服里渗透出来,韩北令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齐河这才知道,所谓的红了眼是什么意思,韩北令的样子,即使在这么远看起来,都让人寒毛直竖,看上去,他是想弄死那个对手。
黑人小哥距离他不远,一人对付七八个,轻轻松松,有人爬起来就再给一脚放倒,放倒的人就躺在地上哀哀的叫。
黑人小哥倒是先看见了齐河。
“小齐河也来了。”他一边手脚不停,一边笑着和齐河打招呼,这次终于没当众喊他小雏鸡儿,齐河松了口气。
听见齐河的名字,韩北令回过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半圈才找到齐河,就这一会儿工夫,大黄爬起来冲着他的侧脸给了一拳。
“我他妈打死你!”大黄骂道。
韩北令被看上去颇为用力的拳头击中,居然只是后退了一步就站住了,揉了揉下巴,马上还了一拳,干净利落。
大黄应声而倒。
然后让所有人惊讶的是,韩北令居然丢下大黄二黄不管,溜达着走到齐河面前。
“你怎么来了?”韩北令问,好像是吃完饭散步时碰巧遇见的邻家大哥哥,和齐河拉家常,“你的感想报告写完了?”
感觉到周围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齐河也有些懵逼,他可不习惯被万众瞩目。
“……还……没……”齐河回答说。
“那你写快点,写完借我抄。”韩北令一面说着话,一面听着脑后风声响,头也不回的向后捅了一肘子。
从后面扑过来的二黄被正击腹部,抱着肚子摔在地上。
“好。”幸好这个字是个开口音,因为齐河的嘴就没闭上过。
但跃过韩北令的肩膀右侧,看见大黄二黄怒视瞪向自己的眼神,齐河的嘴赶紧闭上了,并且迅速躲到瘦高黑良的身后,妄图隐蔽自己的身形。
疯了吧?
一个牢房三个黄巾帮的人,再跟韩北令聊下去,怕是要被左右两排牢房的所有人找茬了。
一个刚哥本来就够受的了。
韩北令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一下大黄二黄的视线,耸耸肩。
“我这边还有点事。”他无所谓的样子说。
齐河把头从黑良身后探出来,“你忙。你忙。”他说。
韩北令和黑人小哥打了个唿哨,做了个要不我们快点结束的手势。
黑人小哥点点头,欢快的给最后爬起来的一个人飞起一脚放倒,同时韩北令甩着手腕走向远处的大黄,对脚下抱腹颤抖的二黄视而不见。
大黄的眼神一瞬间从愤恨转化为恐惧。
随即又咬了咬牙,硬是冲了上来。
“别以为老子就会怕了你!”大黄怒吼着。
韩北令压根不作回应,等大黄冲到了身前,俯身让过拳势,一个侧蹲,扫荡腿滑过,大黄凌空了一秒,狠狠的以狗吃屎的姿势扑在了地上。
韩北令一脚踩上他的后背,居高临下的说,
“东西还来。”
“呸。”大黄恶狠狠的啐了一口。
韩北令脚上加了劲,脚底下传来嗷嗷嗷嗷嗷的惨叫声。
“再不还给我你的脊梁骨有可能就要踩断了。”韩北令玩着手指头等待着,“现在还能夸你一句硬骨头,踩断了你想硬也硬不起来了。大不了我在这里再呆几年,我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