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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也算的上是家里的败类了。不过,倒是可以查查他们的家底了。或许有些有趣的东西会出现呢。
七五最后被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拍下,直接抱上七五去了七五苑。
秦归将手按在琴弦上,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白芥轻声开口:“公子,馆主催您了。”白芥眼中有所担忧,只是也无法阻止。
秦归抱着琴往台上去了,嘴角挂着浅笑,端的是一个温润如玉。
琴音刚起,悠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的小溪,缓缓地流出来。琴声再次响起,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琴声委婉连绵——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琴音绕清馆,心在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又似泉水匆匆流淌。
算得上是一首好曲了。莫钰白不禁闭目感受,顿觉心境开阔,心情也有所放松。这个人果然有趣,不愧是竹阁的主人。
“竹不归献丑了。”秦归奏完一曲,清浅地开口。话语温柔似要将闻者溺入其中。
“竹阁的主人果真厉害,吾等受教了。”莫钰白接了秦归的话。莫钰白声音里的强势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秦归望向那个雅间,呵。
“贤儿馆主,本王想单独见见竹阁的主人,不知……”明明是请求的话语却带了几分不容拒绝。
贤儿勾唇微笑,果然,她就知道她没有看错人,秦归啊秦归,你可要真的讨那个人欢心才好。
“自然,不归,你去吧。”贤儿话音刚落。就有人有些不满。
只是毕竟求得人是九王爷,虽有不满但也很快就停止了。
九王爷喜欢清馆,并且包下雅间的事都是人人皆知的。皇帝也不多说什么,足以可见皇帝对九王爷的宠爱。所以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敢得罪了这位爷、
秦归让白芥先回去休息,自己抱着琴去了雅间。他抬手叩门,很快就有人来开了门。秦归最先看见的就是不久前见到的红衣男子正跪在地上,头也没抬。
“不归见过王爷。”秦归从前没有用低下的姿态讨好过谁,所以如今不自觉的做出了恭谨却不失疏远的姿态。
莫钰白挑眉,盯着秦归。果然这个人身上有着不属于烟尘的气味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堕落在这里,恐怕是借清馆做一个跳板吧。
“何以不归?”
“家道中落,所以不归。”
“何家子弟?”
“既已流落,不必再提从前之事。”
“好一个不必,坐。”莫钰白伸手指了指他对面的位子。
“多谢。”秦归绕过梅尘一,坐到莫钰白的对面,将琴搁置在桌上。
莫钰白抬手递了一杯清酒给秦归,秦归伸手接过,一饮而尽。莫钰白眯了眯目,打量起了秦归,觉得秦归其人真是十分好看。秦归也望着莫钰白,心下却又几番思量。
“你先出去吧。从今后也不必用梅之一姓了,不适合你。”莫钰白近乎残忍地开口,只是脸上全是微笑。或许这是所谓的笑里藏刀吧。
这样的人真是很可怕呢!
秦归有些同情,可是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不免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而那梅尘一闻言震惊地望着莫钰白,泪水无声而出,支撑着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们。
梅兰竹菊各有其品行,对于贤儿来说这些只不过是她经营清馆的手段,可是对于以此为姓的男子却是一种荣誉,至少在某些方面可以证明他们比别人更加优秀。
“你杀了一个人。”秦归拨弄了一下琴弦,望着莫钰白,不咸不淡地开口。
莫钰饮尽杯中的酒,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道:“你是第一个跟本王说这种话的人。你没有考虑过后果吗,恩?”
“没有,只是不归知道王爷并不会因此生气。”秦归语气坚定地说。
“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呢?”莫钰白起身渐渐逼近秦归。
秦归还是坐在那里,不急不躁,望着莫钰白浅笑,道:“是王爷。”
莫钰白忽的停住了脚步,有些兴趣地问着:“哦?”
秦归也站起身来,解下外袍,只留下单薄的青衫,开口道:“不归不过贱命一条,王爷亲赐一杯酒,不归以为是王爷的善意。若是不归之前造次,也不过希望王爷看在那一杯清酒的情分上可以原谅一二。”
整个雅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外头的丝竹声一点点渗了进来,若有如无的。
“你到是一个有趣的人,呵呵。”莫钰白笑了笑,笑意却未到眼底,又坐了回去。莫钰白被的不承认的是这个叫“竹不归”的男人有他自己的气场震慑住了自己,分明没有威压,却足以使他被震住。
秦归也坐了下来,手指在琴上划过,乐声渐渐流淌出来,喧嚣了整个雅间,这首曲子不似之前,带了几许杀意。莫钰白眯起了眼睛。他终究不满自己刚才的行径啊。
翌日。
莫钰白是今早才离开的。秦归虽然之后只是简单地和莫钰白对话了几句但终究多了几分小心而使得整个人都有些疲惫。
“公子,昨天馆里有一个人死了。”白芥压低了声音说着,还小心地看了看周围。
秦归揉揉眉头,问着:“七五还是梅?”
“七五。”白芥皱着眉头,更加担忧秦归地说。
七五?竟然是七五而不是梅阁的那位吗?秦归也有些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怎么回事?”秦归问着,往塌上靠了过去。
白芥犹犹豫豫的,愣是半天没有开口。秦归挑眉望去,白芥嗫嚅了什么,秦归终究没有听清。倒是等来了敲门的声音。
白芥很快地开了门,却见是昨日见过的梅阁的主人。
秦归不解,这又是什么情况,按理说他不应该出现在他这里啊。秦归望着梅尘一,梅尘一走可过来,忽的直直跪了下去,重重地叩首。
秦归忙起身扶起梅尘一,道:“你这是做什么?”
梅尘一翻开秦归的手掌写了几个字,秦归先是十分迷惑后来也就懂了。梅尘一写的是“多谢你救命之恩。”
原来昨晚梅尘一确实心如死灰,意欲了结自己但是听到了秦归和莫钰白的对话之后忽然心境开阔了一些,并没有那么想死了。也许从前自己是很贱的人,可是如今不管怎么样他都想要好好活下来。
秦归握了握他的手,这人生间除了那些当真不爱惜自己的,或许每个人都想苟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为了自己,为了冤死的家人平反吧。
有一种隐忍其实是蕴藏着的一种力量,有一种静默其实是惊天的告白。
莫钰白做完公务之后,才休息了一会,脑子里却出现了秦归的模样。那个男子有着世家大族的气魄、胆识以及谨慎。
“来人,去查查竹不归。”莫钰白慵懒地吩咐着。手上却没有停下来在一张熟宣上开始了作画,似是画了千遍万遍般。
画上的人正是秦归,那站立着的姿态,眼神里的坚定。莫钰白摸了摸下巴,不归,不归,你想归去哪儿呢?
“山河拱手,为君一笑。”清馆里的戏子在唱着要美人而放弃江山的歌谣。秦归睡醒只听见这一句。细细品味着,若是有人真的可以这么做到,那另一个人该是有多么幸福啊,只是,古往今来这许多人,多半是沉迷红颜,却也不肯放弃江山,他们所重的终究只是他们孤寂而高傲的皇位。
当贤儿笑着来找秦归的时候。秦归只是问了句“七五为什么死?”
“因为他自己没撑过去。”贤儿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不屑以及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