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堂内。
徐妈妈对着屋内的丫鬟婆子们都使了个眼色，齐齐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内只剩下跪在地上念经拜佛的林老夫人和林震。
屋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林老夫人捏着手里的佛珠，口中喃喃的念着佛经，顾震也不敢扰了老夫人的清静，只是站在其身旁沉默不语。
估摸着一盏茶的时间后，林老夫人才放下手中的佛珠，开口道：“震儿，你知道我把你叫过来有什么事要说吗？”
林震自然明白林老夫人的意思，打从今个看她的态度便知道定是为了他那大女儿的事，点头道：“自是知道，为了长歌的事。”
林老夫人淡淡的道：“长歌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该说亲了。”
他一愣，“娘的意思是？”
林老夫人冷笑一声，“我是叫你好好管管你那位好夫人，长歌可是我们国公府正正经经的嫡出大小姐，容不得她一个庶出的平妻耍什么手段来作践，你听听今天二丫头和三丫头那话，哪句话不跟针似的扎人心窝子似的？”
林震见林老夫人如此针对于卫氏，难免会替她说上几句话，“娘，那是惜之和瑶之不懂事儿，跟雪持没关系。”
“那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怪长歌？”林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震儿，你是男人，看不懂女人的手段和心思不要紧，我老婆子可是看得真真的！那三丫头只是划破了额头而已，那般劳师动众的当真是以为我看不出她那点心思。平日里这国公府里的风吹草动我可都听在这耳朵里、看在眼里，三丫头什么脾性你还不了解？之前我不管那是因为我以为你至少会心疼下这没娘的孩子，但看你满心思的都放在卫氏和她的两个女儿身上了。”
“儿子知错了。”林震被林老夫人这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林老夫人对庄冉喜欢的程度根本不亚于亲女儿，当初庄冉因为难产离世的时候，林老夫人抱着林长歌哭晕过去好几次，每日里都以泪洗面，后来因为林长歌胆小怕事、不愿近人的原因，令得老夫人渐渐对她也冷淡了下来，他也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女儿的性子，觉得难成大器，便再也没管问过。
林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国公府里的女人可不止卫氏一个，总该是要有个男娃的。”
林震又怎么会不明白林老夫人这话里的意思，“儿子明白。”
待到林震离开之后，林老夫人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从屋外走进来的徐妈妈，“去，将我那时候给冉丫头的东西送到止水居去，顺便再将我身边那两个大丫头拨过去伺候着。”
徐妈妈道：“老夫人果然还是最疼爱大小姐的，大小姐肯定也明白您的这番心思，今日里若不是大小姐着人来请您，恐怕又得有苦头吃了。”
林老夫人笑道：“今个也幸得你配合得好，不然长歌那丫头身上的伤就算是白挨了，卫氏那毒妇当真以为我这老婆子不中用了，就算我娘家已经倒了，可还轮不到这姓卫的在府里放肆。”
徐妈妈笑道：“老奴也是跟了老夫人几十年的人了，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大小姐也是可怜，硬是不肯说实话，怕令三小姐受罚。”
林老夫人叹了口气，“长歌倒不是怕三丫头受罚，而是被人寒了心才不开口。这丫头跟冉丫头可完全不是一个性子的，相比之下我更是希望长歌性子能够再狠一点，这深宅大院的有哪个是简单的，性子不够狠就活不下来，我能护她一时，但护不了一世。”
“如果长歌自个没本事的话，我再护着她又有什么用。”林老夫人顿了顿，半晌突然笑道：“今个儿长歌那气势，你看着觉着像谁？”
徐妈妈被林老夫人这一提给惊了一下，却是看着她不似以往那般面带哀伤，才顺着她的话开了口，“老奴瞧着，倒是和清姑娘像的很，似乎就连容貌都有四分相像，但大小姐的姿色却是要胜过清姑娘不少，若是长开了，只怕是那卫家姑娘也比不上的美人。”
“我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自然是要比那卫家的姑娘强得多，若非当初那卫家权势滔天，为了保住国公府，我才让那卫氏进门，否则便是连这国公府的门槛我都不会让那毒妇踏进！”
徐妈妈疑惑的道：“所以老夫人那两年不管大小姐，是担心二夫人向大小姐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