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再结合许明哲面如死灰的样子，八成可以确定宋强说的是真的了。
“XXX，你去查一下。”林菲命令身边的学生会部员道。
“不用查了。”
许明哲颓然地低下了头。
“是我干的。”
即便刚刚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会议厅里还是一片哗然。
毕竟，这是一位全校众人所敬仰的老师，是一位热衷于种族平权运动与社会公益活动的良师益友。
“这家伙应该保不住工作了吧。”望着许明哲颓然离去的背影，柯晞喃喃道。
“估计是。”李华龇牙咧嘴地揉着肚子，“这年头政治正确大于天，你说他偷什么不好，偏偏偷丧尸妞的内衣，也不知道顺便偷点别的掩饰一下……”
等到会议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林菲犹豫着走到李华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哎哎哎别啊，这是几个意思？”李华连忙扳着林菲的肩膀，让她恢复到正常的姿态。
“谢谢您，L先生。”林菲语气诚恳地开口道，“多亏了您的帮助，才能让这件事情顺利解决。”
“哎~哪里哪里。”李华挠头，“要不是有你们学生会捣乱，事情肯定能解决得更加顺利。”
看着林菲瞬间变黑的脸色，柯晞插嘴道：“林菲姐姐，你要是看她不爽的话就踹他两脚，这家伙是个抖M，我在家里打他他都不还手的……”
“还不是因为本大爷是你的监护人！蠢货！”李华咆哮道，“你再敢哔哔今天的晚餐就要消失在无尽的虚空中了……”
“反正就算你不管我饭林菲姐姐也会管的，对不对呀？”柯晞可爱地歪歪脑袋，引得那根ξ型的呆毛在头顶上晃来晃去。
“当然啦！”林菲会心一笑，“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
“千万不要被她表面上的善意蒙骗，这家伙只是想通过你跟我搞好关系罢了。”李华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柯晞入学的事情，你们应该能办妥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林菲拍着罩杯感人的胸脯，“哥哥和初中部的领导很熟，他会去帮忙交涉……咦？哥哥呢？”
林菲这才发现，自从审问结束林澜便在会议厅里消失了。
“啊，我派他去调查一些东西。”李华漫不经心地答道。
“哎？这件事情不是已经完美解决了吗？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吗？”林菲不解地问道。
“表面上看是没错，但就在刚才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李华说道，“只需要一个信息，就能验证……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等到李华接完电话回到林菲面前，他的表情变得有趣起来。
“已经证实了。”李华扬扬手里的电话，“你们都被骗了。”
“什么？”林菲惊得差点跳起来，“你是说……许老师是无辜的？”
“也不对。”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菲气鼓鼓地问道，“总不能真正的罪犯是第三者吧……”
“你们玩过狼人杀吗？”
李华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让林菲和柯晞都愣住了。
“玩过几次……”林菲一头雾水地答道，“桌游社那些人经常玩，好像是一种旧时代流传下来的智力游戏。”
“很好。”李华点点头，“那你应该知道，有时候两名同为邪恶方的狼人会同时假扮成正义方的同一角色，并在辩论的过程中互相拆穿……”
“我知道我知道。”柯晞举手，“如果真正的正义角色不出现的话，不管哪一个狼人失败，剩下的那个都会被其他人认作好人……”
柯晞忽然不说话了，片刻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等等，我好像没弄明白。”林菲仍然是一头雾水，“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当然咯。”柯晞耐心地解释道，“小李华的意思是，许老师和宋强，其实是一伙的，他们互相揭发，只是在误导你们的视线……”
“也就是说他们说的其实都是谎话？”林菲难以置信地问道，“但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在于掩盖真正的事实。”李华的表情变得空前严肃，“而那个事实，应该是毁灭性的，比许老师的名誉、宋强的助学金都重要得多……”
“不过。”李华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苦笑，“对于一般人来说，谎言里总是要掺杂一些真话的。”
“你的意思是……”林菲感觉好像抓到了什么。
“我让林澜去查了银行账户，不过不单单查了许明哲的，宋强的也查了。”李华解释道，“最近一个月，这两个人的银行账户上，都有来历不明的连续小额转入。”
“怪不得。”柯晞若有所思地点头，“许老师之所以没有和宋强继续纠缠，是因为那样很可能暴露两人都拿了钱的事实……”
“这些钱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李华伸出一根食指，“让我来帮你们还原一下事情的始末……”
“一开始，有人花钱雇佣宋强，让他偷窃丧尸种女生的内衣转手卖给他。”
“宋强苦于没有偷内衣的途径，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许明哲，两人合作偷窃丧尸种女生的内衣，把赚来的钱按比例分赃。”
“后来眼看着事情败露，两人商量好，在学生会面前互咬。”
“为了演得更逼真，宋强接受了副会长的提议，顺势上演了一出‘腐败学生会’的戏码。”
“至于柯晞拿到录音戏码被揭穿，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一个意外，不过没关系，有了这一次反转，以学生会的智商水平，应该很难想到在这一层真相后面还隐藏着更深的真相……”
李华的推理戛然而止。
“然后呢？”
“什么然后？”李华白了林菲一眼，“然后呢，现在如他所愿，真相被掩埋，机智的宋强也在同伙互咬中取得了胜利，恐成最大赢家……”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林菲有些手足无措，“难道就放任他这样不管吗？”
“不然呢？”李华摊手，“你难道准备揭发他，然后让全校都知道，学生会里都是一些既无能又腐败的废物，被两个偷内衣卖钱的无节操变态耍得团团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