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秋做了十六年有余的男同学,还真没了解过作为女同学该怎么自保自卫。
门外那个猥琐男人是认识孟奕柒的,但他应该不是什么良善的血缘至亲,否则怎么会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嘴脸?
他在外面敲门,越来越起劲,最后竟然砸门!
一股股恶寒从深海无底的沟里散发出来,王令秋仿佛被置于无边黑暗毫无实地感的深海里,气压快要挤爆胸腔,他却沉浮于其中束手无措。
王令秋握着菜刀,如果在他原本的身体里,他现在已经打开门把那个男人打趴在地上了,但是现在他是个女的,他瞅着那细胳膊细腿,开门的话肯定会被作势往里头推后关门,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他真的就要死第二次了。
而且比死在垃圾堆里还要垃圾。
可是他现在不想死。
他望着月华的幽幽清辉,这种事情如果不是第一次,那以前的孟奕柒是怎么应付的?
陈阿公时常感叹自己老了,睡眠就浅,而且少,这个闷热的夜晚他再次中途醒来,扶着墙走出卧室,狭小的客厅了无生气,他站在原地低眼沉思,却被门外砸东西的声音打断。
刚睡醒反应比较迟缓,等到反应过来时他一惊,拖沓着拖鞋急急忙忙开门去。
屋子里的王令秋手心里捏了汗,他一步步走近门边,外边的人似乎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一边拍门一边用十分恶心的语气讲话:“柒柒,你自己住到这里做什么,你妈不要你,我要你啊,哈哈哈——”
王令秋实在忍无可忍,正要破口大骂,就听到男人一声痛呼,随后是苍老却十分威厉的男声怒吼:“你个畜生!又跑来这里!老爷子没把你打怕是吗?!”
真是该不该说那个老人家不怕死,王令秋虽然只见过那个男人的眼珠子,但声音却是可以听出是中年人,他怎么可能和那个男人打斗?
“死老头!真以为自己还年轻吗?!”
“我不年轻,但是我还是可以打你!”
……
随后不知道陈阿公用了什么东西打人,王令秋听见他的门似乎也遭殃了,乒乒乓乓,楼道里一片兵荒马乱,男人应该是喝了酒,陈阿公又在一开始就偷袭成功,听声音,那个男人真的占了下风。
陈阿公还不忘大声叮嘱屋里的人:“姑娘!不要开门,等老爷子帮你把这个畜生赶走!”
随后便是男人断续的痛呼,没过多久他就投降了,“啊啊啊,不要再打了,我走!我走!”
“你再喝醉乱来,我……我就报警了!”老爷子气得发抖,那把扫帚都被他打断了。
王令秋把菜刀放好后大步正要去开门,就听到陈阿公在外头粗喘着说:“姑娘,不用怕了,好好睡觉啊,不要哭。”
他放在门把的手顿住,没有再开门,听到对面一声关门声他才打开门,感应灯已经灭掉,门口是已经断成两三段的扫帚,对面那被恶意刮花的木门也安安静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