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的柳芊芊觉得自己的大脑完全不够用，刚才会议的内容是什么？
噢，好像是关于新店开张的问题，不过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啦！
甩甩脑袋走进茶水间给自己泡杯咖啡。
“哟，这不是我们曾经的茶水妹，柳茶水吗？”这嘲讽声，柳芊芊看过去，果然是李慕然的上一任秘书——Lisa。
扭过头也不打算理她，不过是被她轻易打败的女人罢了，没必要理会。
今天柳芊芊穿着条白色裙子，脸上也只是淡妆，看上去很清纯吧！Lisa的目光渐渐向下，终于还是发现了不对劲，身上衣服的总价格再多两个零都不一定比得上这双鞋的零头吧？
或者说，根本买不到。
Lisa挡住了柳芊芊的去路，似乎同时开启了嘲讽模式：“怎么？如今我们的柳茶水攀上了高枝，就觉得可以无视前辈了？我没记错的话，柳茶水刚进公司的时候对我们这些老前辈那可是恭恭敬敬，端茶倒水这种事你不是很在行的吗？能到现在这个位置，你没少受到前辈们的照顾吧？”
她怎么可能忘记呢？柳茶水这个称呼就是那段时间出来的，而且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取的。
抬起头是她那明媚的笑容：“Lisa姐，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所以才没跟你打招呼。Lisa姐，你也是从我现在这个位置过来的，应该不会怪我吧？”柳芊芊看了眼Lisa身后，笑容变得更加灿烂，“Lisa姐，你想喝什么？我给你泡。哎呀，我记得Lisa姐只喜欢喝白开水，我给你倒。”说着已经拿起了Lisa放在旁边台子上的杯子。
她记得Lisa的这个杯子可是从来都不让别人碰的，还以为是多贵重的东西，仔细看也不过是普通的杯子而已嘛！要说特殊，也只特殊在是自己做的吧？
等Lisa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由于柳芊芊身后便是茶水机，她的手握着杯身，滚烫的开水被灌入其中。水声很快停止了，转身伸手将杯子递向Lisa，但那清脆的声音还是来了，水和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Lisa姐，对不起，你看我笨手笨脚的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柳芊芊慌张的道歉。
但Lisa的注意力全在已经碎掉的杯子上，手颤颤巍巍地去触碰那些碎片，有些绝望。
“Lisa姐，你这杯子多少钱，我赔你一个吧！”
“啪！”清脆的声音不亚于刚才杯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她们身后的观众中有人偷偷鼓着掌。
“赔？你赔不起！”Lisa克制着自己，所以只是给了一巴掌，但话说出口却还是带着哭腔。说完蹲着拾起那些碎片，捡的差不多了也不理会柳芊芊，转身就走。
“对了，柳芊芊，你还以为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靠你的‘努力’得来的吗？”
刚才杯中的水大部分都泼向了Lisa，还好Lisa今天穿的是直筒西裤，腿并没有被泼到，但是脚背已经红了。
皮肤传来火烧般的疼痛感使Lisa不得不快步回到自己那里，她记得抽屉里有一支烫伤膏，那样就不至于太痛了。
她不是因为痛而哭出来的人，刚才的哭腔是因为手中的碎片，此时用心如死灰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终于，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让所剩的记忆完整。
回到办公桌，拿出烫伤膏，浓郁的中药味令她不禁皱眉。抹完后将被子碎片小心的收起来。还好工作昨天就完成了，不然从这一刻开始，非常不想工作。
刚才走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哭？哭不出来了。趴在桌上，有点不想在这里继续工作了，但现在还不能走。
思绪早就飘到了其他地方，两眼无神地盯着那边放着的几个蓝色文件夹。一阵敲桌子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看了一眼那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似乎是李慕然的手。
是为了柳芊芊那一巴掌而来的，她想。
缓缓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同样没有表情的男人。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茶水间的事，我想你应该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终还是开口了，也的确是那件事，半个小时前发生的。
估计他是听完了柳芊芊的“供词”才过来的，半个小时可以说很多话了，哄好了才过来的吧？这么想真是替某人感到不值。
“事情是我挑起来的，那一巴掌也是我打的，总裁您如果是为了给柳芊芊抱不平的话，过几天我就会递辞呈，这个月的工资也不用给我结算了，让财务处帮我转交给柳芊芊，就当是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好了。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Lisa已经坦然了，刚才她想了很多，而且算算时间本就应该离开了。
李慕然心中愕然，却只是蹙眉：“这就是你的解释？”这岂不是摆明了要失去一个人才了？不值啊！
“是，我看不惯一个廉价的花瓶强行增加身价的模样，你知道今天柳芊芊脚上那双鞋原本是谁的吗？”Lisa终于笑了，可惜她笑的是柳芊芊可悲的行为。
“这很重要吗？”他不解，好吧！他承认自己不懂女人。
“当然重要了，因为那是……”最后Lisa只是做了口型，并没有大肆宣扬，毕竟这里还有许多人。被有的人听到了不太好。
他们只是迫于李慕然在这，不敢偷听得太明显。今天发生的也算是一场大戏，一场多数人期盼已久的，并且早就知道结果的闹剧。
只觉心头一颤，就像封尘已久的什么东西被外人挖了出来，终于还是被其他人看到。
脸上闪过一抹喜悦，很快又恢复。Lisa恰巧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不惊讶，意料之中。
“你怎么知道？”冷静下来后觉得奇怪，明明将很多事都埋得很深了，突然被人轻易找到的感觉真不好，令他心情郁闷。可能事情与她有关，心情只剩下郁闷了。
但Lisa没有再看着李慕然，转向电脑，好心提醒道：“作为您的前秘书不得不好心提醒一下，您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并且说不定忙到半夜都没办法好好休息了。”
如果不是Lisa提醒，他真的要把工作的事抛到脑后了，转身准备离开，又听到那女人补充了几句。
“刚才的话，您别觉得我在顶撞上司，只是好心提醒两句，相信总裁您也明白没用的人或物在身边留久了，只是浪费资源。就算现在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利用价值又怎么样呢？”
“你们好好工作。”李慕然扔下这句话才回去。
柳芊芊的确找过他，但整件事的经过以及缘由是祝言告诉他的，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只有最后小声的一句：“老板，柳芊芊来了。”
以及“祝你好运”的眼神。
理解了那个眼神意思后的李慕然很想跟祝言一起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但他不能！
柳芊芊低着头走进办公室，情绪似乎酝酿了很久，离他近了些开始抽泣：“然，我知道自己能力不及Lisa姐，到这个位置也是我的幸运。如此贸然当上你的秘书也耽误了很多工作，这几天你也都是因为我工作效率下降了许多，都是我不好。”
李慕然喝了口水，怕自己忍不住嗯了一声。
“但你评评理，Lisa姐刚才一个劲的嘲讽我，她所说的那些我可以忍，但她没有原由地扇了我一巴掌，这是为什么啊？还有那些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他们说我是为了接近你想方设法到这个位置，但我不是啊！”
“然，我只是想有一个能够展现自己才能的地方，难道，难道只是有这个单纯的想法那么难吗？”不管李慕然信不信，反正她自己差点就信了。
“在我的地盘居然有这样的事发生？”李慕然的声音温怒，将手上的杯子轻轻放在桌上，又随手拿起一份文件。
见鬼，关于新店的案子居然没有一个人敢接，那些以前看到案子都争先恐后的家伙怎么都哑巴了？算了，这事也急不来。
“我以前，也以为这里大家都很好相处，却没想到坐上了这个职位他们这么对我，我只能辞去秘书这一职务，这可能是最好的处理方案。”说完又接着梨花带雨的哭。
“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辞职。”虽然你工作起来力不从心，我的工作也没以前那么顺心，但我不能没有秘书！更何况现在居然除了你没人愿意当我秘书！
有时候话说一半才留得住人，还需要一些哄人的话：“我去问问Lisa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为老员工，居然去欺负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女生。”他承认自己不是很会说这样的话。
嗯？为什么这话柳芊芊听得有些不对劲，难道不应该是“怎么能欺负我女朋友”吗？
还没等柳芊芊擦干眼泪纠正李慕然，这个男人已经快步走出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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