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不禁有点傻眼。吞了口口水,回想了一下——
晚九点五十,晚自习结束。一些喜欢早早离开的同学拽起收拾好的书包就走,快得好像要世界末日。
损友也跟我道了声别,说校外多了家炸臭豆腐店贼好吃要赶去排队就跑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等班里的人走光,整栋教学楼也没什么人的时候,我终于站起身准备锁门。
我舒了口气。这一天又结束咯!明天上什么课……呃……政治,那这作业要交。还有地理,嘿嘿幸好我机智的写完了。数学……
“……”我怎么翻都是翻不到。
我去!是昨天的卷子!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卷子同桌没发到,今天找我借了去校外复印。
——可这货走的时候忘记还我了。
明早一大早要交。
死定了!
……
我在班里翻找了好一会儿,结果一张别人落下的卷子都没有。找别人的卷子把题目抄在本子上这项后备方案也落空了。眼看时间就到回宿舍的底限了,我咬咬牙最后决定——发动禁招。
明天一定要好好鄙视那个逗比!我咬牙切齿的想。
关了班级的灯,来到已经空掉的老师办公室,里面黑灯瞎火。我拿出自己的学生卡,在门上扫了一下,然后立刻跑到窗户旁,用力一拉。
窗锁发出咔的一响,滑开了。这是我最近发现的程序BUG,我有班级签到程序的权限,一次无意间划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结果发现可以短暂打开窗户锁。不过为什么签到程序会和办公室安全保护锁弄混的……
现在倒是根救命稻草。总之我翻窗进去,在柜子里找到一叠拆了封的卷子,我正看是不是今天我们班发的那张时……
开始了。
破碎,巨响。
撞击好像让教学楼颤了一颤,我在巨震下一歪倒在了地上。听觉反馈的结果是隔壁的玻璃窗碎了,紧接着有东西砸在了瓷砖地上,一声闷响。
隔壁……是男厕所。
我愣住了,从窗户翻出来,小心翼翼地靠近男厕。
手按上门把手时,我咽了口唾沫。
——一片狼藉。记忆里虽不整洁但至少规规整整的男厕现在是一点厕所的模样都看不出来了,窗口完全破裂,甚至直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直径三米多的不规则大洞,上接天花板下接地面。大瓷砖的地面全数碎裂,一圈整齐的龟裂纹。但是。
破碎的地面,离我不到一米五的地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躺在裂纹中央。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蜷缩着倒在血泊中,几乎是嵌在损毁严重的大坑中心。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股血腥味扑进鼻腔,我吓得面色煞白,后退两步手摸索着想找个能扶的地方,结果一把跘在脚边大号坑位的台沿上,一屁股差点坐进坑里。
我看着大片的鲜红,头脑一片空白,视野一阵阵的发黑。闻到冲进鼻腔的血腥味,我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后来我才知道我有点晕血,不晕自己晕别人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头晕稍稍减退,耳朵里嗡嗡直响,我扒着门把手勉力站起身,眼里又酸又痛,我眯着眼模模糊糊地摸向男厕大门口。现在我只想赶快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尽管它经常帮助我解决内急问题。
跟做梦一样凭空掉下来个人形物体砸在男厕所里,看起来还是重伤状态砸进来的。虽然我平常喜欢看网络小说意淫下自己有个什么奇遇变成天下最牛逼……但是……奇遇是要开一种名为“主角”的光环的!否则你会被另一个开了光环的主角毫不犹豫地干掉……我可不认为我是开挂一般的存在!
赶快回寝室,这只是个梦,不管现实的事,明天什么痕迹都不会有,继续平淡的生活……我的脑袋拖着软绵绵的双腿挪向门口。
我几乎是爬着出去的,扶在门拐角拼命喘气探出头去扫视。整栋教学楼全黑了,这里的动静看来没惊动什么人,也难怪到现在都没人来查看。再过十来分钟巡逻的保安应该会发现这的异状了吧。我惊魂未定地舒了口气,向外面跌跌撞撞的跑去——
“噗。咳。”
我嗡嗡响的耳朵清晰地听见了一连串极细微的呻吟声,从我即将逃离的那个地方。
那……是个人!还活着!
刚走出两步的我脑海一清。
我机械地回头,刚刚逃离的厕所大门像一张巨口等着我进入。
……快走啊,快走啊……现在只要走掉,你还能逃离这个不可思议的现实,回到普通的生活里去,快逃啊,快逃啊!
我转过身,呆呆的看着大门。
看过无数小说的我,在真正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情时,才明白人作为本能最强大的东西——逃离未知。那实实在在的,是在怕。
里面又一次传来的虚弱的咳嗽声。
这个声音像一只手,在我背后推了一把。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再次走进去的,清醒的时候已经离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只有半步。近了才发现,这人虽满身是血,但是很明显的有一头长长的黑发。
……女的?
“……喂,喂!”既然进来了,那索性救到底。我试探着叫她,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在自顾自地轻喘呻吟。
我蹲下来,一点点挪过去,用手轻轻碰碰她的肩。
突然她动了!抱在胸口的双手伸出一只往地面一拍,整个身子立时就弹了起来!我什么都没看见,一只手就紧扣住我的脖子,用大得不可思议的力道把我狠狠扣在了地上。
背后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脑袋也在0.1秒紧随其后撞在了地上,我只觉得全身立即如散架般的痛,耳边似乎回荡着后脑勺着地的惨烈闷响,脑袋也阵阵缩紧般的眩晕。
扣住我脖子的手紧的就像只铁钳,虽然没有加大力道但也让我慢慢呼吸困难,而那只手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我一点反抗的力气也使不上来,徒劳地挣扎了几次,我不禁绝望地想:难道我今天要死在这了?
……见鬼莫明你小说看多了吧!现在还念念不忘小说里的台词!
谁说的我这是在给自己立反flag……
我吐着自己的槽,眼前越来越黑暗了。
……
我猛地睁开眼,右手抖抖索索摸上脖颈,剧烈地大口喘息着,想咽口唾沫又被呛到,我侧蜷过身痛苦地咳嗽。
真的,第一次觉得呼吸是件如此美好的事。
约摸过了半分钟,喘息稍平,我茫然的环顾四周。
我发觉左臂被压住了。低头一看——
妈咧!
那个满身是血差点掐死我的女的就躺在我旁边!她睁着两点漆黑如墨的眼睛,牢牢盯着我。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吓得一下子抽出手连滚带爬向后退了好几步,见她软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我才狼狈的爬起,往外跑。
可刚跨出一步,我停住了。
那双眼睛……我颇有些艰难地回过头,又与那双眼对上了视线。
她的全身颤抖,唇间零零碎碎地吐出极压抑的呻吟。浑身是血,肯定是重伤了。
但是那双黑得没一丁点儿杂质的眸子里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相反的,我只能从她的眸子里读出极度的平静与半点无奈……
无奈?是的。
突然教学楼底下学校保安的大嗓门传了上来:“喂!三楼的!还有没有人!”
我没能及时回应,约摸过了十来秒,我又听到保安的声音:“刚刚那是啥声响惊天动地跟孙悟空出世似的……”听声音是走上来了。
我一下着了慌,使劲甩了甩头,一咬牙,上前蹲下学着小说里的描述把她横抱了起来,不管她惊讶的眼神,拔腿就往外跑。
好重!我刚抱起脚下就一个踉跄。这女的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重!
没办法,我把她放下,再转个身勉强把她背起。嗯这下还背得动,小说里真特么扯淡,公主抱根本抱不动人!我恶狠狠地想。
我不管衣服沾上的鲜血,走时顺便把灯一关门一带,冲出了一片狼藉的卫生间。
我选了楼里另一条路,这样刚好可以避开上楼中的保安。
可刚进了另一边的楼道躲在避开所有监控的角落长舒了一口气时,背上的人却忽然把环住我脖子的手举到我面前——摆了摆。我疑惑地停下,喘着粗气回头看她,近在咫尺的染血的脸缓慢且坚定的摇了摇。
啊咧?啥意思?叫我不要帮你?
也许是看到我脸上的不解吧,她轻喘两口气:“等……下。”然后她话音刚落,我就听到那边厕所门口一声咕咚的闷响。
“行了……走。”我刚想伸头看看,耳边女孩细如蚊呐的声音就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同时两道好看的眉毛也紧紧簇在一起。
我顾不上那么多,赶紧下楼往宿舍楼跑。
所幸一路没再遇到保安,大路也没有学生。此时寝室晚自习已经开始了,我不敢乘有监控的电梯,爬楼梯到了八楼,喘着粗气向走廊里探头看了看。
走廊大灯没开,两边一溜的寝室亮着灯,照亮了走廊。只有一间黑灯瞎火是我的,离门口约有十几米,隔了四个寝室……不对,算上对面的,有八个寝室。走廊里是没人,可是两边的寝室里现在全都是人啊!就这样走回自己寝室铁定被强势围观啊!
我犹豫了一分钟,但在发现生活老师固定来八楼查看的时间要到的时候,我深呼吸,不能再迟疑了!跑快点,冲回去!大家要不然在聊天要不然在写作业,不会乱抬头向外面看的!
自欺欺人与暗自蓄力模式全开正欲冲锋时,背后体重异常的娇小女孩突然又在我面前摇了摇手。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确认情况,就看到她的五指一握,凭空抓出了一个银白色的球形物体。她染着干涸鲜血红白相间的手轻轻在上面按动了两下,然后向走廊里一抛——
“憋气。”她声音微弱地说,语罢,近乎呻吟的轻喘声骤然停下。
我看到这银白小球“笃”地一声落地,向前滚了四五米,停下的瞬间,似乎是溶解一般化掉,溅出了几股液体。液体透明,遇到空气便挥发了,本不知所以的我看到这情景脑海里忽然就升起了一股警兆来!
我立即遵照女孩的指令深吸一口气,憋住不动。
让人咽唾沫的情景发生了。原本微微有些喧闹的走廊声音渐渐就小了下去,半分钟不到,整个走廊陷入了诡异的死寂!在安静下来的过程中间或有一些“咕咚”倒地的声音……
“……走吧。”背后女孩低声说。
我重重挤出肺里的空气,蹑手蹑脚走进走廊。然后我很快就发现没必要蹑手蹑脚了,因为……所有人都睡着了……
大部分趴在桌上,还有一些倒霉的,横七竖八软倒在地上。
……所以刚才教学楼的保安也是……?
我撇下心头的震惊,迅速蹿进寝室,将门重重一踢,再让她平躺在地上,最后才打开了灯。
寝室的陈设与其它并无不同,大概十五个平米大小,五张桌,上面就是床。木板床上只有两个有铺盖,其他三个只是木板,落满了灰。
“接下来怎么做?”既然最后决定帮她了,自然要负责到底。我看看表,十点三十五分,按照一般规律,四十分的时候生活老师会从九楼下来一趟,天知道他看到整层楼都睡着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她似乎恢复了一点体力,颤抖着坐起身,直视我,眼神显得很虚弱:“有没有别人几乎不会去的地方?”
我点点头:“有。”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不然我也不会把她背回寝室了。说着,拉开通往阳台的大玻璃门,指指门边靠墙的阳台角落,说道:“我的寝室就我一个人,生活老师也不太管我,平常没人会进我寝室。这里大概够一个人躺下的地,在门外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只要你不发出声音就好了。”
她轻声道:“谢谢。”说完,她用一只手撑住地,另一只手扬起。
……错觉吗?我惊讶地看着。只见她的右手缓缓扭曲起来……不是,是手的表面涌起了一层透明质的东西,它扭曲了空气,光线折射,看着象是手都扭曲了。
她伸直食中二指,并拢。那覆盖在皮肤表面的透明物质立时上涌,汇聚在指尖,又慢慢展延,形成了个薄薄的刀锋一般的东西,渐渐的那似玻璃般通透的刀锋有了颜色,变得不透明而且银白,就跟她之前扔出的“手雷”一般颜色。
不过……掌长的柄,半指长的刃……手术刀?
夹在指间的手术刀形成,她一把握住,把目光从手上移开,抬头直视我,道:“帮我扶一下胳膊。”
我咧咧嘴,咽了口唾沫,走上近前半跪而下,轻轻扶住她的手和手肘。
“平举。”
我连忙照做。
她深吸一口气,我只见银光一闪,刀锋就伴着“嗤”一声微音刺入了左小臂。
我倒抽一口气,手上也不禁抖了一抖。她一皱眉:“不要动。”
我连忙稳住手,低声道:“抱歉。”
她摇了摇头,慢慢地游动手术刀。这时我才注意到女孩的左臂似乎受伤最严重,尤其是小臂,上面好几个贯穿伤似的疮洞,一片血肉模糊。她将刀锋在一个创口四周运了一圈,顿时就剜了一块肉下来,发黑的“肉片”一离体便嘶地冒出一股白烟,在我的眼皮底下脱水干皱,粉碎掉了。鲜血由新的伤口溅出,暗红甚至有点发黑。不祥的黑血顺着她的手臂流淌,流到手肘滴在地上。
我哪看过这般……形容不好的场面?登时胸口直发闷。
她却没理我的反应,面色如常,似乎这手臂根本就不是她的。
我开始有点后悔帮她了。
非人的忍耐,本身就不能再算做“人”了。
她继续处理伤口,用那把薄如蝉翼的小刀。我看得心里发憷,耳朵里头嗡嗡响,手上也又有点颤了。为了缓一下压力,我呼出口气,道:“你这伤……”
听到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她抬眼看了我一眼,满是血迹的脸上竟笑了笑:“怕?”
我很老实的点头:“是。”
她不以为意,道:“若没有意外,明天你就应该看不见我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就当成什么难忘的人生经历吧。”
经历你妹。听到如此不负责任的一句话后我不禁翻了个白眼。
我又想起来:“那门外的同学……”
“短效气迷剂,十五分钟后就会醒,不会引起什么骚乱的。”她说。
不会吗?铁定会啊!
……
我们两人都没再说话。过了有两分钟的样子吧——只是我觉得有一两个小时那么漫长——她终于处理好了伤口。弄好了,她好像也恢复了几分气力,挥挥手,手术刀就消失在空气中,甩开我的手,自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阳台的角落,缩起来坐好。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纯黑如同紧身衣的连体服,她坐下的时候显露出一身柔和的曲线,我不禁有些脸红,撇过头去。
说不想看那是假的,只是我十七年的日子里从来没遇上过这样诡异的一晚上,我怕心脏再也承受不了其他什么刺激了。
我正用良心谴责自己呢,她坐在角落里忽然说:“把我的痕迹处理一下。”
说实话,第一反应:这话貌似有歧义诶……啊我呸!你这货想哪里去了!
第二反应才较为正常:生活老师要下来了!
我立即开窗通风,再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蹿到洗衣间,拿拖把把地面拖了个干净,最后将拖把细细洗净归位。她剜下的皮肉已经化为了飞灰,倒也方便了我清理。
顺道又将手洗了洗,满是血。回到寝室换了件衣服,毕竟身上因为背过她也沾满了血——估计这衣服是不能要了。我叹口气,把血衣扔到脏衣服堆上,重重合上柜门。
用湿毛巾擦了擦身上后,我在桌前坐下,长出了一口气,刚想整理一下杂杂乱乱的事件,就听到阳台外传来她的声音:“……有人来你们这层了。”
“啊?”我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来:是生活老师!
刚想到这茬,象是印证我的猜想,外面生活老师的大吼就传了进来:“这都怎么回事!都睡着了!”
回答他的自然是一片死寂。
我身上冷汗都下来了。
“你们舍管?”她忽然问。
我点点头,又想起来这个角度她看不见我,于是声音发涩地回应道:“嗯。”
然后就听到外面咕咚一声响。
“行了。”她说。
我战战兢兢到门外看了一眼,老师脸朝下栽在地上,脸旁边满地都是——哈喇子。
“……”我沉默地回到座位坐好,伸手想拿书包。
然后我想起,书包还在班上。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难道把老师和学生一起搞倒就算行了吗!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今晚这都算些个什么事啊!数学作业神啊明天早上铁定补不完啊!这些都是个什么事啊啊!
一番抓狂后,无奈之下,我只有百无聊赖的翻着寝室里放的书,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个晚自习。而在寝室晚自习下课音乐响起的一刹那,同学们精准到秒的同时醒了过来。大概有些人昏迷时姿势不太稳定吧,反正我听见好几声咕咚栽地声和伴随的哎呀惨叫声……
整个八楼顿时热闹了,诸位满脑疑惑或者说是兴奋的同学很快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刚才,所有人,都在同时,睡着了!
鬼哭狼嚎传遍全层。
现实派的叫道:“作业——!写不完啦!”
小说看多了派:“你知道吗?刚才一定是进来个大美女!啊?你说为什么?你别告诉别人哦,我其实在睡着前闻着了一股异香!嗯嗯,说的没错,那一定是体!香!”
兴风作浪派:“之前一定是有小XX要么X帝的间谍想制造恐怖事件!不过在党的领导下,正义者成功挫败了邪恶者的阴谋,否则我们怎么可能还活着!XX万岁!”
危言耸听派:“外星人侵略地球!第N+1类接触!碳基生命体与氮基生命体的碰撞!”
神鬼之说派:“跟你说,八中,这栋寝室楼其实在一千五百年前是个古战场!……(以下省略1500字)”
行动派:“……”他们没时间说话,直接上蹿下跳去别楼层问情况了。
鬼上身派:“嗷呜——!咕嘎——!”不过这绕梁三日的势头更象是狼在嗷嗷,还是发情那种的。
接下来大家很快不闹了。因为各位同学们发现了还趴走廊里睡的生活老师。
大家都不知道咋处理,但事实上生活老师平时管我们有“开无双的阎王”之称,因此我有理由相信大家正在极力克制“落了个井,下了个石”的欲望,只不过对他进行了……
强势围观。
生活老师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愣愣地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他,不言语。
记得第二天这地中海就告假了,据说半年。
……
以上是我出去洗漱时的所见所闻,但我只是笑笑,心里却有些麻木。
地中海挨个儿盘问我们是哪个搞的恶作剧,当然我也学着别人的样子一阵茫然的猛摇头。没法,在确定所有同学都没丢东西后只能不了了之,倒是全楼层都兴奋起来了,可怜的地中海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
我虚掩上门,喧嚣离我远去。
上床躺好,我却产生了一些奇妙的感觉。
我一直没有与她说话,一来是没什么话说,二来我本能的想回避这些个乱事儿。
平常想撞个奇遇,这下撞到了却又想赶快离开它。嘿,叶公好龙。我躺在床上,自嘲地想着。
有时我会吐一些莫名其妙的槽,似乎心底里有一个黑影在低声喃喃,这个时候,我才会丢下没心没肺的乐观,觉得很失落,失落一切。
真虚伪。疲倦笼罩了我,外面寝室老师的喊声“熄灯了!”和啪啪的电闸关闭声透过虚掩的门传来,在我的耳朵里却似拉长般渐细,最后渐弱,归于沉寂。
希望明天早上,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吧。睡着前,我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