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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在J身后慢慢合上了,随着镜像引起的空间变化使得面前原本平坦的路变成了向上的扶梯。扶梯两旁的墙壁上错落有致地被凿出千万个半米见方的洞,一直延伸到高空中去。J仰起脖子,顺势望去,远处的天几乎变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看来自己并不是熟知卡里奥姆的每个地方的,也难怪,之前的四十几年奔波于“圣鸟”与家之间,任务也竟是些陡峭偏远之地,像这种会所性质的地方确实鲜有了解,更何况……这里还带着些许……宗教意味。
J伸出指头摸摸墙壁上的纹路,积灰很厚。于是他突发奇想,对着墙壁某处轻而急促的吹了口气,尘土瞬间弥漫起来。
“咳咳!J你在干嘛……噗,咳咳咳……”琛三儿双手一边乱挥,一边责备起来。
J没有答话,他仔细辨认着积灰被吹干净的地方露出的漆红色涂料,似乎画着的是某种生物的脚踝部分。J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他又卯足一口气,准备吹下去。
可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加纳的叫喊。J抬起头,他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扶梯最顶端。两个人正焦急地冲自己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什么。
J下意识回头望去,脚下的扶梯从下端开始一节一节向上消失,入口的镜像飞速向自己收缩过来。J暗骂一声,从腰间掏出三粒小球向入口处一甩,瞬间三条白龙咆哮而出,缠绕成一张网阻慢了步步紧逼过来的镜像的速度。J借着这个空档儿拔开腿冲向最顶端。
“怎么回事?待客特色?”当最后一层台阶消失的时候,J刚好到达顶端,他有些微喘,用下巴指了指空空如也的悬崖,“你们,上次来也是这样?”
“不是。”加纳也一脸惊魂未定。
“大概是你那一吹的后果。”琛三儿拿起纸巾擦了擦面部,“弄得我一鼻孔灰。”
三人说罢便向顶端唯一的一扇门走去,J回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墙壁,这才看清楚墙上最上边的洞最大,里面摆着一尊鎏金笑面佛头。
好奇怪,这佛头看得J浑身不舒服,但是却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大概是下面千千万万个小洞里摆放着的表情一模一样的小佛头?还是从大佛头的盘发中伸出的连接这些个小佛头的一条一条纤细而干枯的手臂?
这让J联想到了蜘蛛这种动物,这种感觉糟透了。
整个会所是掏空了一座巨大的山体的其中一座山脉而成的,通向会所大厅通道的墙壁与地面都被涂成了刚刚J所看见的壁画一样的漆红色。地面土质松软,极其不好着力,大大减慢了人行进的速度。看来这是会所唯一的入口也是出口,就算逃出去了也是万丈悬崖。肯定有什么别的通道是他们所不知道的,J眯起眼睛,这满目的红色看久了还真有点儿晃眼。
“涂这么红的颜色,明摆着刺激消费啊,太容易让人冲动兴奋了。”
“谁会料到一个紧身健美裤boy会冲动兴奋。”加纳一边补刀一边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站定,门“滴”了一声之后自动呈螺旋型扭开。
眼前的景象和J所想象的样子有些不太一样。赌场中人们各自安分地坐在各自的桌前,整个赌场只有右边最里面的一角是被黑天鹅绒的帘子围起来的。这里并没有向其他赌场一样“压压压,大大大,小小小”聚众观战的人们,气氛有点凝重,对于一个赌场来说,未免安静严肃的可怕。
突然从黑帘子的角落里传出一声清脆有力的响动,像是骨头突然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身穿暗黄色盔甲的武士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他行动缓慢笨重,像是被身上的装饰拖累了行动能力。盔甲身后牵着一根麻绳,麻绳末端捆着一具尸体,尸体面朝下放置着,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们三人看着盔甲就这么拖着尸体,一步一步地穿过整个赌场,与地面摩擦的可怖的拖拉声回响在原本就很安静的会场上空。可是周围的人却视而不见,依旧投入在自己面前的赌局里,如同司空见惯一般。
“又一个赌毛儿。”琛三儿惋惜到。这里把在赌场上作弊未遂的赌客称为赌毛儿,据说每个星球都有其独特的叫法,比方地球人就把它称为“老千”。
“我们也去吧。”
J看着盔甲从自己身边走过,身体被砍断的脖颈断口处还冒着鲜血,血迹拖痕在自己脚边划出了完美的弧度。
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五只色彩斑斓的巨型蛤蟆,它们依次排开,扬天大张着嘴,一动不动,间或只有夸张凸起的眼珠子滚一轮。其中一只由于长时间保持张嘴状态,唾液已经溢满口腔,又从嘴巴旁边流淌下来。
加纳避开口水四溢的那只,把号码牌丢在了它旁边的青蛙的嘴巴里。只见吞进去号码牌的那只合起嘴来,只听“铛铛”两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青蛙的两只眼睛瞳仁便相继变成了数字——左边的眼睛是“1”,右边的眼睛是“2”。被躲开的那只不满地一直在旁边“咕噜咕噜”嘟囔着。
“这是第12桌的意思?”J不解。
“如大叔所见,也不知道12桌的对手如何。” 加纳向蛤蟆微微点头致谢,便向赌场里面走去。
“稳赢,3是我的幸运数字。”琛三儿把他之前被头盔压得有些变形的飞机头又重新摆弄的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