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月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给秦烨打一个电话。
她并不指望能从秦烨那里听到什么，又或者，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听到什么，事情似乎陷入了某种僵局，以至于她搞不清自己的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她怀疑秦烨从中作梗。
那些耍大牌出了名的艺人，还有发布会上突兀的问题，并不专业的记者，还有很多很多。
这些质疑、怀疑、迷惑，全都变成了接通过去之后的第一句话。
“你对许氏是不是做了什么？”
而她苦苦等来的第一句是，还好是——
“小月？小月吗？什么许氏？发生什么了？”
秦烨的问号比她要多得多，不过，令盛清月真正心软的，不是这些无厘头的问号，而是那句欣喜若狂的“小月”。这么多年，她再也没听到任何一个亲人叫她小月，唯独秦烨还记得。
“小月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许言臣那个混蛋欺负你了？你说话啊。”
盛清月抿了抿嘴，反正他是看不到她脸上的那些情绪的。“我想知道许言默现在的下落。”
秦殷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许言默现在在国外避风头，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不过他肯定能和外界联络，又不是监禁……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就是好奇，许言默这么久没消息了，有些担心。”
有没有可能是许言默？
愤懑不平的落毛凤凰许言默，隔着大洋彼岸也要想办法在自己亲弟弟眼前捅一刀。盛清月回忆着，那些难搞的艺人也大多曾经是许言默的得力干将，如今一股脑地对着她无事献殷勤，一方面能轻轻松松搞定她，一方面又差点抹黑了许言臣。一石二鸟，倒更像是他的作风。
当年程彬就是这么间接着被牵连进来的。
再者，许言臣也不是没有动机……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让他们两兄弟隔着长途电话去打好了。”
盛清月想着当年程彬的种种，全然忽略了秦烨在电话中将她比作坐收暴利的“渔翁”，而秦烨突然开始没来由的担忧与醋意——盛清月在此刻无疑是倾向着许言臣那一边的，她的未婚妻都察觉不到，兴师问罪的姿态仿佛许氏是个，受害者。
许氏怎么可能是受害者。
秦烨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桌上放着一张泳池聚会的邀请函，他还想邀请小月一同前往，又舍不得她这块璞玉被那群狐朋狗友看到，他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在碎纸机的运作声中，向通讯录里的一个人发送了一段新闻发布会现场的视频，他想，大概不久，许言臣真正的麻烦就要来了。
但愿这次不要对准他的小月了。
华灯初上，秦烨在公司楼下的花店里挑选了足以铺满整个后备车厢的红玫瑰，准备在周末给她个惊喜。
他不知道的是，盛清月在这个时候向许言臣断然提议，“我想你可以试着建立你在媒体面前的新面貌。”
许言臣的回答则是，“愿闻其详。”
他们隔着屏幕，在深夜里轻易地不谋而合。
在一切无伤大雅的事情面前，盛清月和许言臣同样地，选择了坚守更为重要的工作，即使是出于不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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