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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诺修大人之前说过的治疗药水吗?”
康纳躺在床榻上,看着诺修从斗篷里取出一瓶红色药水。
和之前送给他的那瓶别无二致。
“嗯,喝下去之后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
诺修拿掉瓶塞,将那瓶红色的药水递给康纳。
这瓶高阶治疗药水可以恢复五百点HP(Hit Point,即人物或作战单位的生命数值)诺修练级的时候购买了几百组存放在波塞冬之戒里,不过现在看起来自己似乎用不上这种道具了。
身为虚灵种族,本来就是没有实体的存在,治疗药水对诺修没有丝毫效果。
康纳接过药水,轻轻的抿了一口,这种被叫做治疗药水的红色液体并不像其他药物一样苦涩,喝起来有股淡淡的甘草味。
他不再犹豫,脑袋往后一仰,一瓶药水很快就见底了。
“好厉害的药水,才刚刚喝下去胸口就没那么痛了。”
康纳苍白的脸庞上有了一丝血色,他惊讶的瞪大眼睛,揉了揉受伤的胸口,痛楚正在逐渐消退。
这种在游戏中最常见的道具,此时在康纳眼中变的价值连城宝物。
他因为自己浪费了这种珍贵的药水而羞赫:“对不起,让您使用了这么珍贵的药水……”
“不用在意这些。”诺修摆了摆手,然后继续说道:“比起这个,你从这次战斗中又学到了什么?”
“诶?”康纳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我太冲动了,不该舍弃自己的优势,和那个大个子兽人硬拼。”
这一点,康纳在和萨多鲁角力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只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
“看来你学到的东西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多。”
斗篷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
康纳脸上露出愕然之色,难道自己回答错了吗?出于对诺修的崇敬,在听到这句话后康纳立刻从床上爬下来,低头站在诺修面前,像是在等他训话。
“兽人在你眼里是很低劣的种族吗?”
斗篷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康纳将头埋得更低了。
“圣殿的教条是这么告诉康纳的,兽人是肮脏的种族,人族的奴隶。”
“真是一群自大的家伙。”斗篷下发出低沉的冷笑,然后继续说道:“这种可笑的教条,你就从来没有质疑过吗?”
圣殿的教条怎么能轻易质疑?康纳感觉自己手心都在冒汗,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他认为圣殿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那样的存在颁布的教条怎么可能有错?
“看来是被洗脑了啊。”诺修看着陷入沉默的康纳,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我也是一名兽人,或者其他被光明圣殿所不容的种族呢?康纳也要将我驱逐吗?”
康纳瘦小的身躯轻轻一震,这个问题他从未考虑过,此时却好像一颗炮弹轰在他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还是让你们所谓的圣光将我消灭?”
很显然,诺修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他的问题更加尖锐,一步步摧毁面前这个小男孩心中的防线。
安静的房间里,明显能听到康纳粗重的喘息声,他的脑海中一面是至高无上的圣殿教诲,另一面则是伟大的诺修大人,这种抉择让他陷入了挣扎。
“康纳不会那么做的。”
良久之后,男孩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拳头,他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坚定。
“不论诺修大人是不是人族,康纳对您的敬意都不会消失,在康纳心中您是比圣光更加重要的人。”
诺修因为面前这个男孩坚定的语气而感到欣慰,他的声音也变得稍微温和了一些。
“所以说,所谓的教条只不过是个笑话。人族和其他种族一样,都是这片土地孕育的生命,又哪来的高低之分?”
康纳心头狂跳,他第一次听到这种离经叛道的言辞,教条只是个笑话?这种藐视圣殿的话,传出去可不得了。
不过仔细想想,诺修大人所说的虽然和圣殿教诲不同,却也很有道理。
康纳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可是却又忍不住去思考这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种族不能代表荣耀。”
看着陷入沉思的康纳,诺修轻轻叹息一声,内心对那个制定人族至上教条的光明圣殿产生一丝厌恶。
“也许诺修大人是对的。”康纳咬了咬嘴唇,声音微不可闻。
诺修笑了,他揉了揉康纳的头发——似乎自从自己的头发消失掉之后,他就将这个习惯性动作带到别人身上了。
“萨多鲁并没有冒犯你的地方,这次的争端因你而起,也许你应该向他道歉。”
向一名兽人道歉?虽然内心开始认可诺修的话,可让康纳做出这样的决定显然还是很困难的。
不过既然是诺修大人的要求,似乎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康纳抬起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个叫萨多鲁的大个子看起来是个酒鬼,两桶朗姆酒应该就能让你们的关系……”
砰!
客房的红漆木门发出一声惨叫,门阀贴着诺修的斗篷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四分五裂。
木门重重地砸在地上,带起一片尘土。
等到尘埃落定,房门的方向出现一名陌生的女人,长筒皮靴勾勒出修长紧致的小腿,纤细的腰肢上束着一条罗纹布带,棕色的皮甲紧紧的贴在皮肤上,承托出起饱满的胸部……
“珀莉姐姐!”
康纳最先回过神来,他显然和这名没有礼貌的女人很熟悉,欢呼着扑到她的怀里,脸颊在小半个露出的高耸上摩挲。
“喂喂!你这个好色的小鬼!”珀莉无奈的推开怀里的康纳,然后按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语气有些疑惑:“楼下那个邋遢的家伙不是说你受伤了吗?看你的样子倒是精神的很嘛。”
她口中说的那个邋遢的家伙,正是探险者小队的队长库珀。
“是诺修大人用……诺修大人将我治疗好的。”
康纳顿了顿,因为没有得到诺修的准许,他没有将治疗药水的事情说出来。
“诺修大人?”珀莉拢了拢耳后酒红色的发丝,然后盯着一直没有说话的诺修,开口说道:“你好,我叫珀莉.奥利弗。”
“诺修.古拉斯.安。”
诺修看着这个名叫珀莉的女人,回想起之前康纳讲述的“三条腿”的故事,斗篷下的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