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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思量,脆梨装作惶恐的站起身来,轻轻的给自己到了一盏凉茶,不用殷绮罗再多说什么,自己就‘咕咚’、‘咕咚’的几口灌了进去。
脆梨忙着喝完了一碗凉茶,一边用帕子抹了抹嘴角的水渍,一边紧着道谢,“多谢二小姐的体恤,奴婢现在感觉好多了。”
“嗯,瞧这样多好啊,不要在我跟前立规矩了,”
殷绮罗满意的点头,笑着吩咐道,“坐吧,明天咱们就回府去了,回去之后咱就都不自由了,你也忙活了这么久,赶紧坐下歇会吧。”
“是,奴婢遵命。”
丫头脆梨听话的应承着,乖顺的垫着屁股坐在了殷绮罗下手的小杌子上,眼睛却一直不自觉的瞅着殷绮罗的眼睛,心里头盼着她赶紧睡过去,她也好早点完成了李妈妈的吩咐,领了赏钱欢欢喜喜的回家,等着大夫给弟弟治病啊。
可是,听着殷绮罗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话,脆梨自己却感觉自己眼前不远处的二小姐整个人都晃悠了起来。
脆梨疑惑的咬了咬嘴唇,依旧感觉到头晕目眩的厉害,她顾不得许多,用力的甩了甩头,可是她越甩头越沉,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的一头扑倒在了殷绮罗的炕头上,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良良心狗肺已经被殷绮罗全都看穿了。
听着脆梨均匀的小呼噜声,殷绮罗这才起身下了床。
用力的把睡沉了的脆梨拖上了炕来,脱掉了她身上的棉袄,只留下了里衣,让她躺在了自己躺过的位置上,侧身向里躺好,然后还细心的替她盖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角。
如此一番折腾,要是有人远远的看过来,就像是她殷绮罗自己睡在这里一般无二了。
眼神扫过桌子上的茶壶,殷绮罗瑶摇了摇头。
这些临时拼凑起了的药材只能让脆梨那个丫头沉睡而已,要想激起一个男人更加强烈的欲望来还得再费些手脚。
殷绮罗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冷笑,暗自拿定了主意。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的黑透了,小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见半点的人影、也没有半点的动静。
这个李婆子不愧是严氏身边一等一的红人,果然是个能干的啊,这么长的时辰里一个人都没有放进这个小院子里来。
不过,这也说明了脆梨那个丫头也是深得李妈妈的信任的,她才能够这么放心大胆的任由她办了这件大事。
既然你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殷绮罗也终于最后下定了决心。
她殷绮罗上一世如此悲惨的遭遇,皆是拜了这个人所赐,这一世既然有机会重新来过,不管是谁,欠了债的一定会讨回来的!
殷绮罗的主意更坚决。
她没有点灯,靠着对这间屋子的熟悉,摸索着把那壶凉茶倒了,轻手轻脚的去小灶房里重新打了一壶温水回来,倒出了小半盏备用,又把茶壶摆在了一旁的案几之上。
备好了温水,殷绮罗挑出了一把小紫花干涸的花梗,掂量了一下,取了合适的分量,又参上了另外一味药材用力的揉了揉,把那两种药材都揉成了粉末,全都放在了茶盏里。
在黑暗中静静的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殷绮罗才轻轻的晃了晃茶盏,就着还没有完全黑透的天色,看清了里面的粉末已经和水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种糊糊状的东西。
凑到鼻端细细的闻了闻,除了些许的胭脂般的香气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异味,不会被人瞧出什么异常来。。
殷绮罗满意的点了点头,探身把还在沉睡着的脆梨板了过来,把茶盏里的稀糊糊细细的涂抹在了她的嘴唇、耳坠、锁骨以及前身之上。
微微的晾了会儿,直到涂抹在脆梨身上的东西完全的渗透到她的肌肤里,再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殷绮罗这才轻手轻脚的替脆梨系好了里衣,又把自己身边常带着的一块玉佩系在了脆梨的身上,又让她继续翻身向着里面,然后又细心的扯平了被角。
最后,殷绮罗又从水壶里倒出了一盏温水来,就用刚才调糊糊的那个茶盏,
轻轻的放置在了炕头的案几上,位置选的很是巧妙,既能让榻上的人一伸手就能够到,却没有近到榻上的人激烈的动作就能给碰洒了。
想了想殷绮罗还不放心,她又把剩余的紫色小花和另一味药材用力的揉了揉,全部放在了茶壶里,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把茶壶放在了茶盏的一起。
至此,殷绮罗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又顺着后窗户爬了出去,隐身在了后墙根下的杂草堆里,耐心的倾听起了屋子里的动静来。
谜底即将揭晓。
上一世的时候,殷绮罗只是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被人给奸污了,可是具体是哪个畜生毁了她的清白,她却一直没有查到。
即便是一手创建了可以和皇家暗卫比肩的凰翎暗卫,她依然没有查清楚这件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的事情。
如今,困扰了她许久的谜团即将揭开,那个畜生就要进入她布下的猎网里了,她再也不会为了此事噩梦连连。
虽然殷云仙曾经得意的亲口承认这一切是她们母女两个联手布置下的陷阱,可夺了殷绮罗清白的畜生到底是谁她却没有说。
重生的殷绮罗,回来后办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要看清楚那个畜生的真面目,才能去计划报仇的后续事宜呢。
一切真相即将大白。
腊月的天真是冷啊,小北风嗖嗖的直往衣裳缝里钻,恨不能把人整个人都给冻透了。
可是殷绮罗的心却比这凛冽的北风更冷,她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下唇几乎咬出了血来。
殷绮罗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心里猜度着,在这样十冬腊月的大冷夜里,不知道严氏要找什么人来替她办这件隐秘大大事呢?
不过,不管是谁,肯答应严氏干这种缺德事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一般这样的人都是酒色之徒,最是吃不得苦、受不得罪的,肯定不会等到后半夜才出门办事,估摸着他很快就会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