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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夜陵按揉的动作稍稍一顿。
他许久没有吭声,凤叶凰眼神也渐渐黯然。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时,裴夜陵却低声道了一句:“好。”
凤叶凰不由抿唇笑开。
裴夜陵看着她的笑,第一次发现,她脸上竟是有酒窝的,那酒窝让他猝然有些手痒,竟生出用手戳一戳这大逆不道之感。
当晚。
裴夜陵照例拿出被褥。
凤叶凰叫住了他:“不必打地铺了。”
这话让裴夜陵动作一顿,他看了眼凤叶凰,挑了挑眉:“公主这几日行动不便,还是算了吧,臣怕会伤着您。”
“……”
凤叶凰自然明白他是何意思,脸上顿时臊热一片。
“我的意思是让你以后不必打地铺了,上床来睡即可,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睡床!”
裴夜陵神色一怔,却未动:“公主不嫌臣脏了?不怕臣睡坏了你这金丝楠木床,盖坏了你的绫罗绸缎被?”
这些,都是之前凤叶凰理直气壮要他睡地上的理由。
凤叶凰忙摇头:“以前都是我说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夫君,夫妻本就要同床共枕的。”
闻言,裴夜陵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
片刻后,他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地铺,应话上床来睡了。
虽然他上床后便背对着她睡,可凤叶凰的心里不免甜滋滋的。
接连一段时日。
裴夜陵日日都很早回来陪她,凤叶凰腿脚不便,想去什么地方,都是他抱着去的。
这让凤叶凰几乎有种他们就此能好好过日子的错觉。
脚伤痊愈那天。
正好到了裴夜陵的生辰。
前世,凤叶凰从未给裴夜陵庆祝过生辰,甚至是直到他死后给他立碑,她才知他生辰日。
既然重来一世,她自然要好好替他操办一番。
这日,凤叶凰便在府中忙活了一整日,就等着裴夜陵归来给他惊喜。
然而左等右等,日日准时回来的裴夜陵今日却迟迟未归。
没多时,裴夜陵派人回来告知:“驸马说今日他有事要晚归,让公主不必等他,早些歇息。”
凤叶凰失落不已。
想了想,她还是不死心的装了几份裴夜陵爱吃的膳食,提着去武场寻他。
远远便见他身影河边树荫下。
“我自己过去。”
凤叶凰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欣喜走过去。
满腔的欢喜,在见到他身旁的江落月时骤然消散。
背靠树的两人未曾发现凤叶凰。
江落月给裴夜陵递上一只荷包:“夜陵,生辰快乐。”
“每年也只有你记得我的生辰。”裴夜陵的语气是凤叶凰从未见过的柔情。
一时间,凤叶凰心口仿若被重重一锤。
而后,她听见江落月感叹——
“夜陵,若当年我父亲未曾被陛下降罪,若你未曾被逼着娶公主,我们能履行婚约的话,如今我与你应当是儿女成群了。”
轰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