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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没得罪他。
明眼看,只有我没有被他马场的工作人员提供马术服,还要故意问。
同样骑着黑色骏马的赵家二小姐赵孟盛与谢禛并行,娇叱一声:「禛哥你干吗带这样的人来这,真是扫兴。」
谢禛不置可否,反倒直接向我伸手:「公主不敢骑马没关系,我这个骑士可以帮忙。你愿意上来和我一起骑吗?」
「禛哥!」
谢禛的名字,自小就被我父母刻在了我的脑子里,那时候我对谢禛就像对天神一样崇拜。
终于拜到神像了,神像还向我招手,我自然迷迷糊糊就上了谢禛的马。
我的脑袋嗡嗡响,心脏也跳如擂鼓,什么也不知道了。
直到汗血宝马跑起来,我才惊觉过来——我没学过马术。
我是真的不敢骑马。
我紧紧地抓着马鞍,眼前发黑。
谢禛身上特制的熏香味幽幽地传来,混着马匹、皮革、尘土的味道让我晕晕乎乎。
我吐了。
物理意义上的呕吐。
谢禛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但他竟然依旧绅士地将我慢慢放在地上,接过工作人员递上的水给我:「喝口水吧。」
之后才离开。
我拿着那瓶水,看着,突然惊醒。
我从纯白的酒店床上醒来,缓了很久的神。
外面天光熹微,已经雨过天晴。
我想起了那瓶水。
后来那瓶水被我封存在我房间的展示台中。
即便之后我收集到了更多有关谢禛的零碎东西,那瓶水也依旧被放在正中间。
直到前阵子林家破产,房子被要求清空收走,我才将那瓶水,和所有有关谢禛的东西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为了方便融入谢禛的朋友圈子,从小我就被父母包装成名媛。
母亲酷爱给我置办超出他们承受能力的昂贵体面的奢侈品牌衣裙与珠宝首饰。
她面孔严厉,对我说,我要是不能成功嫁给谢禛,便是白费了她心血的废物。
是没用的东西。
其实她心知肚明,谢禛和他的朋友们,最厌恶我这样的定制品。
家里吃力置办的首饰、奢侈衣裙,对于谢禛他们来说,是买了赔钱的碎钻,是过季的服装。
穿再多的奢侈品衣裙、戴再珍贵的珠宝也是徒劳无用的。
我本身的价值,不会因为这一点衣裙有任何增长。
我真正拥有的,只有这张中了基因彩票的脸提供的美貌价值和情绪价值。
可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这些东西,在我最艰难的时刻帮助了我。
我将父母买给我的这些东西一一变卖,终于凑够了一笔能够支撑一段时间生活的钱。
我拿出了一笔钱,给家人开了追悼会。
人对家人总是这样,不好的时候怨怼,可是他们真的离开时,又伤心痛苦。
我不算个心智多么成熟的人。
父母的教育方式,就是把我向菟丝花方向教养,所以我依赖他们,软弱又无法舍弃。
追悼会没什么人前来,只有寥寥几个不经商的亲戚来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