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她还记得年少进宫赴宴惊鸿一瞥的那个少年郎,他一身贵气装扮,俊美无俦,还未完全长成的身体透出一股坚毅挺拔,谈笑间笑意盎然,不像如今已是世人敬仰的天子之尊,眉头却难得舒展,叫人看不清,摸不透。
记忆里的身影在这一刻好像与现实重叠了。
“众爱卿平身,今日便当家宴,朕定与尔等畅饮一番!”
萧谨微带磁性的嗓音把沈清词拉回现实,她定定神,脸上挂起最妥帖的笑容,做好一个皇后应有的本分。
不知不觉到了深秋,来时一路畅通无阻,回宫的日子便提前许多。
离皇宫渐近,萧谨对待沈清词的态度再度冷硬起来,只与宁婳日日厮混,蜜里调油。
沈清词干脆称病,避而不见。
这日,宁嫔不知从哪里听说不远处有个林花溪,地势偏僻,景色却十分优美,在萧谨面前撒娇犯痴说要去。
“那宁嫔娘娘可真是任性极了。”知夏对恃宠生娇的宁婳多有不屑,而沈清词则注意于一向谨慎的皇帝陛下竟然答应了这样的危险请求。
这才是放在心尖处的人么……沈清词暗自苦笑。
是夜,沈清词退避随侍,独自一人拿着壶酒寻了个清静处,爬上一棵矮树,对着皎洁月光自饮。
沈国公府,武将世家,她是这一辈里唯一的女儿,未入宫前也是活得恣意。如今距离京城越来越近,这样的日子很快便没有了。
正当自娱自乐,远处皇帐却突然火光冲天,吵嚷声越来越大。
“有刺客!”
“护驾……护驾!”
不好!沈清词翻身下来,拍拍脸醒酒,迅速往回跑。
皇帐周围被御林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侍从进进出出,时不时端出一盆血水。
帐内,宁婳哭得梨花带雨,萧谨脸色惨白,紧闭双眼,浑身是血,御医张见微才将那只横贯他胸口的长箭取出来。沈清词看到这副情景,心里一紧。
见皇后来了,张见微急忙行礼:“微臣参……”
“不必多礼,”她打断他,勉强控制住声音的颤抖,问道:“张太医,皇上如何?”
“回禀娘娘,微臣已为皇上施针,保住心脉,只是……”
沈清词反应过来,挥退众人,宁婳哭着不愿意走,被人强行拖了下去。
“如今只剩你我,知夏是我心腹,张太医不妨直言。”
“皇上所中箭上带有一种剧毒,微臣虽能配置解药,但药性凶猛,且无人试过,臣不敢冒险。”
沈清词拿起那只长箭细细查看,垂着眸子,让人看不出多少情绪:“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她轻轻抬起手,似乎想要抚摸萧谨的脸庞,但停在半空复又落下,轻轻吐出两个字:“够了。”
“娘娘!娘娘不要!”知夏敏锐察觉到她要做什么,出声阻止已来不及。
沈清词将那只长箭重重刺入心口,是与萧谨同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