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就数学嘛，干嘛揭人老底，真不厚道。”冉清漾小声抱怨了几句，埋头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书里找出了数学课本，递给傅司明，“喏，给你。”
傅司明攥了攥拳头，做了好半天的心里建设，这才接过了那本书，不，那都称不上一本书了。封面少了半张，里面的每一页都皱巴巴的，页脚卷的老高，沾满了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油滴的东西，简直惨不忍睹。
傅司明像捧了个定时炸弹，分分钟有扔掉它的冲动，但那个始作俑者却好像还浑然不觉的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干嘛呢你，认真点好不好，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傅司明缓缓吐出一口气，翻开课本，说道：“我们从一元二次方程这里看吧，你仔细听着，这里X是未知数……”
他讲得很慢，有很有耐心，思路清晰有逻辑，让人很容易就能听懂。冉清漾听着他清润而低沉的声音，渐渐也认真起来。
她悄悄侧头看他，暖黄色的灯光下，少年的侧脸棱角分明，皮肤白皙几近透明，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上打下一层阴影，鼻子很高，嘴巴是浅浅的粉色……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傅司明看冉清漾傻愣着一动不动，抬手用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冉清漾立刻清醒过来，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道：“没事没事，不就一元二次方程嘛，我都听懂了。”
傅司明笑了笑，将辅导书推到她面前，道：“我刚刚勾了一些题，你先做做看。”
这真把自己当老师了，冉清漾默默翻了个白眼，还是很听话的开始做题。
其实一旦理清了思路，这些题都是一个套路，冉清漾头一次觉得数学这么简单，越做越觉得成就感爆棚，想不到傅司明这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隔了好久，也没听到傅司明说话，只听得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冉清漾好奇的转过头去看，只见傅司明正在非常认真的帮她整理课本，表情严肃的像在做化学实验。他一张一张的把页脚翻下来，仔细抚平纸张，最后还拿起一旁的白纸给她包起了书皮。没一会，她那些像垃圾场里刨出来的书本都被穿上了新衣服，整整齐齐叠在一起。
傅司明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整个人心情愉快，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冉清漾简直是叹为观止，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好半天才恢复了语言能力，喃喃道：“有病，你绝对是有病，要治！”
过了一会，冉母端了两杯热牛奶进来，看着他们难得和平相处认真学习的模样，欣慰的笑了笑，跟冉清漾叮嘱了几句，转身出去了。
冉母走后，傅司明突然问了一句，“师父师母为什么都叫你小羊？”
冉清漾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牛奶，随口道：“我属羊的，而且头发天生就是自来卷，我妈说我小时候长得特别像小绵羊，羊跟漾也是同音，她干脆就给我取了这个小名。不过，平常也只有我爸妈才这么叫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