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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瑾心中打着鼓点。
在他认知中,卫澧是极少出门的主,即便是宫宴都请不动他的,这怎么就冷不丁来了?
卫澧抱着手臂,握住的折扇指尖无声轻扣。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他无声低笑,别过头朝外去,贺瑾连忙跟上去,就听卫澧说:“不必跟着,也不要告诉她我今日来过,不然,你就别想再见杳杳了。”
贺瑾不解的站在原地。
所以,卫澧今日是为了赵羲姮才来的?这两个人难不成认识?
***
绕道从侧门出去的卫澧,扇子一张轻轻地给自己送了些风。
脑中记忆吵杂起来。
大雨瓢泼中,赵羲姮跪在一处连着墓碑都没有坟包前面,香蜡纸钱早被雨水打的倒在泥泞。
她的眼泪缓缓无声,目光十分平静,像染上了一层冰霜,嘴角都是冷意,咬着唇瓣,语气决绝同化成泥土的人低吼。
“父亲,你真傻,说什么一生征戎只愿海晏河清盛世太平,现在这群站在你身后的缩头乌龟诋毁你的名声,你知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什么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鬼的我以忠心鉴君民,留取丹心照日月,都是你在犯蠢,他们都巴不得我们全家死绝!赵家军是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
“战场一层层的白骨累累,垒成山高无名尸骨,地上一铲子下去,都是被血浸染的黑土,这种让人梦中惊醒喘不过的场景,对京城这处安乐窝的梦中人,不过是吟诗作赋的取材!”
“赢了是他们在后方运筹帷幄的功劳,输了就是你领兵有误愧对君民器重信任!父亲,你说,保护这样的王朝,拿命给这群销金窝的人博安逸生活,你是不是错!”
“错了,你大错特错!你忍,让我也忍,忍到最后,我们都是罪人!”
“父亲,您和母亲在黄泉路在等等我,等我送仇人来给你们磕头认罪!”
……
回忆慢慢散去,卫澧仰头望着刺人眼光,嘴角淡淡起了笑容。
好像,真是熟人也回来。
前世赵羲姮在赵贤死后,撕心裂肺呐喊的那番话,至今都刻在他骨子里头。
罢了,反正只要妹妹不死,其余的,赵羲姮要如何来都与他无关了。
他只需在最后助她一臂之力,帮妹妹好生嫁给贺瑾就行了。
眼下,他倒是有更重要的是要去安排。
不久后,十一皇子就应该要来软硬皆施邀他入局了。
这前世恩将仇报送他入土的人,他可得好好同他算这笔烂账。
两刻钟后,卫杳也上了马车,抱怨靠着马车壁养神的哥哥,“哥哥骗我,说姮姮姐喜欢那碟子糕点,结果人家都不碰。”
卫澧看妹妹小嘴嘟着的妹妹,不免唇角露出丝丝笑意,“是哥哥猜错了。”
自打捉奸那日他就对赵羲姮存疑,虽他早有张良策,到底是被突然送来的书函顺着台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