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可能这就是长久的分别的。鸢清想。她原本还有很多的话想要朝着聂云抱怨,好歹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一别五年,连个信的都没有,可现在见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从何处说起了。
最终,还是聂云先开了口。
“你,还是嫁给他了。”捏起茶杯,进口前,聂云犹豫着还是补了一句。“得偿所愿?”
鸢清轻笑一声,不知该怎么回答。
若是五日之前,她还能确定,但是现在,她只能半糊弄的回了一句。“算是?”
可聂云又怎会不懂她,瞬间就明白了。
“看来不是。”
“随你怎么想吧。”端起茶杯,鸢清生硬的转了话题。“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聂云明显不想绕开话题。
“有。打算回来娶你。”
鸢清叹了一口气。“可我已经嫁人了。”
“照你的性子,你是不会愿意就这么嫁给他的。”
“可我还是嫁了。”
“那只是因为没有人护着你,从现在开始,有了。”
“可我嫁的是王爷,是皇家的人。”
“那如果……”
“聂云,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可是。”
鸢清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就像是扎在了聂云的心头,碰都不敢碰。
是啊,宋岐山是王爷,就算只是世袭来的王爷身份,却也是高他一头,永远的高他一头,永远是捏着他生杀大权那头的人,他惹不起,从他出生以来就注定了。
若是在半年前,他还可以拼一把,但是现在,已经迟了,迟了整整半年。
他最终低下头去,算是认了命。
鸢清倒是一笑,不知是宽慰他还是宽慰自己。“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
聂云走的时候,京城下了初雪,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到了他的肩头,他突然顿住了身子,盯着鸢清瞧。“这半年来,你过得开心吗?”
鸢清倚着门框,脑海里面第一个闪现出来的竟然是她在这些个夜晚隔着桌台,隔着月光瞧见的宋岐山的睡颜。这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开心的。
能够离得宋岐山这么近,每晚能够看得他的样子入睡,是她这辈子都在奢望的事情。
一股冷气深深的吸入体内,聂云却也觉得不那冷了。
那个姑娘,那个甩着柳枝监督他蹲马步,那个与他一起躲在角落偷看,那个陪他胡闹,那个让他帮忙出主意讨宋岐山欢心,那个嘱咐他边疆苦寒要多穿衣,那个催着他写信给她的姑娘,那个只属于他的傻丫头,在这一刻,他也该放下了。
微微俯身,他终于补上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礼节。
从今往后,他们主仆有别。从今往后,事已至此,再没回头路可走了。
“对了。”聂云停下步子,突然想起件事来。“忘记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成亲了。”
“哪家姑娘?”
“祝家长女。”
“相熟,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