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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悦凰孤零零躺在床上,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真能挽回他……次日,天色微亮。
李卓兮便去了武场。
虽然被皇帝以驸马不可掌实权免去将军之职,但李卓兮却从未落下练武习惯。
待到李卓兮一身汗归来已是卯正一刻。
刚走入正厅,却见胡悦凰迎上前:“夫君,你回来了。”
李卓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身都是汗,以往胡悦凰最嫌弃不过。
可今日,胡悦凰没有丝毫皱眉,拿出手绢便替他擦汗。
李卓兮身子一僵:“臣自己来。”
“累了吧,听说你爱吃糖糕,我特意找学来给你做了,尝尝。”
胡悦凰夹了一块糖糕递过去。
李卓兮垂眼看去。
晨曦微光洒在胡悦凰白皙透亮的脸颊上,宛如蜜桃,诱人可口。
李卓兮喉头一紧,对上她那真挚充满希冀的眼神,坐了下来:“多谢公主。”
两人一起用完早膳。
胡悦凰送李卓兮出门不久,堂妹霜月郡主便上门来。
“公主!走!我带你去看些热闹!”
不给胡悦凰拒绝的机会,霜月拉上她就走。
半刻钟后。
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了全城最繁华热闹之地——雅风阁!
雅风阁内,玩乐雅趣豪赌,尽有应有,进场者非富即贵。
霜月熟门熟路带她进去。
“悦凰公主,霜月郡主请楼上金座!”
所谓金座,乃雅风阁最高处,能将阁内最热闹每处都尽收眼底。
霜月极其兴奋地拉住她的手,指着前方的斗蛐蛐赌盘。
“公主,我们押那只‘威武王’可好?就押一千金!”
一千金,足足抵得上边关战士半年粮仓。
这一千金,是前世的李卓兮拼死也没能求来的,此刻却只是霜月用来随便玩个斗蛐蛐的赌金。
挥金如土,不过如此。
胡悦凰望着这人人醉生梦死的一派景象,恍惚间,心沉重如山。
谁能料到,如今这盛世繁华,会在三年后沦为人间炼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原来亡国败落之相,早在这时已有所预示……
“我不押!”胡悦凰哀叹口气看了眼楼下,“霜月,我们回去吧。”
“公主今日怎如此扫兴?”霜月不解。
霜月不肯走,胡悦凰只好兀自离开。
谁知刚至门口,便遇见几名纨绔闹事,因胡悦凰今日穿着低调,竟毫不顾忌将她撞了个正着。
钻骨痛苦自脚踝传来。
胡悦凰吃痛整个人往前摔去。
眼看就要扑地,一双手从旁稳稳扶住了她。
竟是金科状元裴时钦。
他温润眉眼透出一抹担忧:“公主,没事吧?”
胡悦凰一愣,其实她与裴时钦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过一面之缘罢了。
之前,自己是故意与李卓兮置气,才会口口声声将裴时钦与他做比较。
此刻碰见,胡悦凰心里难免尴尬。
她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可脚踝处的痛意疼得她无法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