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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遥正倚著窗沿发呆,听见揽月的声音偏了头笑道,“就你嘴巴最利。”
“小姐可别笑话我。”揽月将碟盘放在了矮几上,“这年要在宣城过,衣裳首饰可都是顶有讲究的,小姐早些准备才不至于临时忘这忘那手忙脚乱呢。”
揽月是家生子,爹是庄子上管账的,娘是前院负责分派人手的老妈妈。
她今年刚满十五岁,自阿遥住进赵家,她便一直服侍在暖香坞,和阿遥的情分自是不能同那些疏浅的旁人相比的。
“我哪里不晓得,只是懒得归整罢了。”阿遥叹了口气,看了看矮几上的碟盘问道,“怎么这几日晚上日日有夜宵小食?”
阿遥几乎不太吃夜宵,小厨房里的妈妈也是知道的。往常虽也会隔三差五的送些过来,可这两日送的却是勤快了些。
“是老太太吩咐下来的。”揽月说著用干净的绢帕拿了一块菊花糕递到阿遥的唇边,“许是瞧着小姐这两日胃口欠佳,老太太特意吩咐小厨房日日要给小姐备夜宵。”
阿遥闻言,眼神暗了暗,伸手接过了甜糕,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
菊花糕甜而不腻,里头掺了一丝一丝金黄的菊花花瓣,入口即化,软糯清香,阿遥被这香气勾起了食欲,连吃了三块下肚方才觉著饱了。
“诶,再挨再躲也过不了这一节。”随手把碟盘中剩下的菊花糕赏给了下面的小丫头们,阿遥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着揽月,“此番前去宣城,说著是主,实际也就是客人。”阿遥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咱们呢动作也别太大,我想着就带你和竹韵去,反正顶多去两个月也就回来了。”
当天晚上这一思忖,待第二日,阿遥的动作果然就快了起来。
暖香坞里头都是跟了她三、四年的丫鬟妈妈,但凡只要阿遥一声令下,她们手里的活儿都是干得非常利索的。
就这样,在阿遥收到顾长笙寄来的第十一封信时,她也要准备启程动身去宣城了。
可偏偏走的那天却是天公不作美,临着出门竟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冬雨。
阿遥卯时未到就起了身,虽没有赖床,可眼底泛著的浅浅淤青却是显而易见的。
“小姐且等等,我这就去提热水。”听见里屋的动静,在耳房守夜的竹韵便打着哈欠掀帘而入。
“外头可是下雨了?”糊了崭新油纸的雕花窗棂挡去了寒意冰雨,去没有挡住那延绵不绝的落雨声。
阿遥只觉得天公不作美,听着那阵阵雨声心里就顿生凉意。
“是呢,今日怕是要早些走。”竹韵一边说一边出了屋子,眨眼的功夫便提了热气腾腾的铜壶进来。
因着要赶好久的路程,阿遥便让竹韵给自己寻了一套宽松舒适的衣裳,盘金彩绣的棉衣配了银纹绣百蝶度花棉裙,简单大方,倒是很适合舟车而著。
过了卯时三刻,阿遥便去主屋请安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