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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还有一汪潮湿作证,它就可以当完全没来过。
沈明娇垂眸看两个人交叠缠绕在一起的手,过了会儿,才仰起脸来,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甜软的笑容,对他说:“初雪是个好兆头,陈礼,许个愿吧?”
陈礼一如既往的没有理会她的歪理。
沈明娇却是很虔诚的闭上眼,双手合十,对着满天的雪花许了个愿。
她的手心里还夹着陈礼的手,等她睁开眼,陈礼很直白的问她:“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沈明娇放下手,顺势松开了他的手,却把自己的双手都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礼淡淡道:“你告诉我,实现的几率或许要比你对着这一堆雪花许愿高。”
“一个美好的期望而已,没什么实不实现的。”沈明娇没有看他,眼神望向里别处,“你又不是神仙,也有你做不到的事,没必要这么大包大揽。”
陈礼沉默了下来。
他其实能猜到沈明娇许的是什么愿。
从十六岁起,沈明娇每一个不愿意让他知道的愿望,都和跳舞有关。
她明知道陈礼不会再让她出去跳舞,却还是每年都会留一个愿望,给她的舞蹈。她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重新回到舞台上。
陈礼明明再清楚不过,却始终没有松口。
其实两个人都在伪装,只是这些年来,都在各自装糊涂罢了。
沈明娇只在楼下待了半小时,就被陈礼带走了。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睡了。”他说,“而且现在这雪还不够厚,也没什么可玩的,你要是想玩,明天早上起来可以再下来。”
沈明娇“哦”了一声,任他牵着往回走。
重新踏入灯光明亮的大堂时,沈明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开始积雪的地面。
纯净的白慢慢的覆盖了地面原本的颜色,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堪都藏起来,点装成像是没有被自然风霜侵袭过的痕迹。
她收回视线,忽然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我们都在一起看十六年雪了。”
她这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其中大半的岁月,都有他的身影。
就是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机会再一起看一场初雪了。
陈礼面色淡淡,语气却变得有点冷:“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沈明娇抱着他的胳膊,看起来很乖巧:“就是随便感叹一下。”
陈礼不接这句话。
沈明娇心惊于他的敏锐,表面上还是笑得毫无破绽:“真的就是随便感叹一下,我没什么想说的。”
陈礼带她进电梯,按了楼层。
金属门缓缓合上,漫天降落的雪花被隔绝在视线外,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明娇莫名的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陈礼没有看她,视线落在电梯里跳动的楼层数字上,声音又沉又冷:“娇娇,我说过,不要想着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