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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好看的有点过分,林鸢鸢看他两眼,又忍不住去瞧瞧陈氏。
和陈氏眉目间却有三分像,看来是亲生的。
陈氏沉了脸,林鸢鸢以为她又要骂人,早晨她是见识过对方战斗力的,宋银花都要略逊一筹。陈氏的彪悍泼辣,整个南桥村都是出了名的。
然而陈氏的声音很淡很平静,像是微风拂过水面,不留痕迹。
“你不想留下,我不勉强你。但这几天,你必须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年儿,等年儿他——我放你离开。”
林鸢鸢惊诧的望着她,“宋银花不会退回聘礼的。”
“我知道。”陈氏道,声音又狠厉起来,“可你若不尽心,或再气着年儿,这辈子就是死也得死在江家!”
新婚当晚,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相公,想着日后黑暗无望的生活,原主哭着吵着要退婚。
也是巧了,昏睡多日的江景年就在这时醒过来,瞧见这一场闹剧,立时气的又吐血昏了过去。
江母把原主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了一顿。
“好,我答应你。”林鸢鸢承诺,“保证会照顾好相公。”
陈氏一个眼神都没再给林鸢鸢,便离开了。
江家只有两间土屋。以前江景年江景望兄弟两人一间,陈氏江如月母女一间。林鸢鸢嫁了进来,只能和江景年睡一间。江景望搬去和陈氏那屋打地铺了。
原主不想和一个快死的人睡一张床,这几天都和衣睡在地上。江家没那么多地铺给她打,好在八月天,不算冷。
林鸢鸢没那嗜好,床虽然不大,两个人还是能挤下的。她把江景年往里挪了挪,顺带给江景年把了个脉。脉搏微弱,最多活不过三天。却不是不能治。
林鸢鸢纠结起来。她原本打算,江景年死后,当个自由自在的小寡妇。陈氏还愿意放她走。可放任江景年死去,见死不救,又违背了林鸢鸢的医德。
望着月光下,江景年清朗苍白的脸。林鸢鸢叹了口气,长这么好看一张脸,死了太可惜了。
一夜睡的昏昏沉沉,第二天起来,林鸢鸢只觉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全身上下都疼。昨天跳河差点淹死,又被陈氏拖着走了一路,还能活蹦乱跳,已经是她身体好了。
早饭三个野菜团子,江景望吃完,去邻村帮工,陈氏守着江景年做绣活。林鸢鸢走到她面前,“娘,你把钱给我,我进城去给相公抓药。”
陈氏抬头,怀疑她是不是想拿了钱逃跑。
“娘,我昨天都答应你,就不会跑。”林鸢鸢努力说服她,“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偏方,想去抓些药试一试。”
“你要是不信任我,可以让如月和我一起去。”
但凡有一丝希望,陈氏都是最不肯放弃的那个。林鸢鸢如愿以偿的带着江如月坐上了去城里的牛车。
南桥村隶属东安县,坐牛车到县城,要一个多时辰。
清晨出发,红日高悬才到。林鸢鸢抹了一把汗,付了六文钱,和江如月下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