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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喻星延递给大叔两百块钱,交代他一定等自己出来,说完就迅速开门下车。她将卫衣帽子往头上一罩,双手抄兜,低头疾步走向门诊楼,动作麻利干脆。
大叔在后面远远喊了一句什么,喻星延没顾上探究。
为了避开记者,喻星延坐电梯抵达四楼,最后两楼改为爬楼梯,从楼道另一侧低调地溜进来。
她先扒着墙角观察了一下四周动态:护士站附近聚集了很多医护人员,正在处理一场小型医闹事件;几个记者似有倦怠,松松垮垮背着墙,关注点都放在言辞激烈的家属身上,没注意自己这边。
喻星延看准时机,屏气凝神,不动声色地潜入姜然所在的病房。
姜然给她开了门,嘴唇惨白,笑得无比自嘲:“你跑来干吗?拦都拦不住。”
喻星延憋着一肚子火想发泄,眼睛都红了,结果一见她这虚弱的模样又仿佛一拳头砸在棉花上。
她沉着脸不想理人,背过身脱掉大衣,捞起扔在床上的那件千鸟格往身上套。
姜然反应有点儿慢,愣了一下才冲上来扯她胳膊:“喻星延,你是不是疯了!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喻星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孩子谁的啊?加上去年这是第几次了?你自己说。”
她拿手指狠狠戳了戳姜然的额头,克制着怒意,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那些男人不是顾斯沉,你是不是喝酒把脑子喝坏了,嗯?”
姜然一动不动,眼睛怔怔地看着喻星延,神色恍惚了一下:“应该是吧,因为每次喝醉后,我看到的人都像他。”
喻星延简直要被她气死,脾气一点就着:“那你就不要喝酒了啊!”
姜然机械地摇头,脸埋下去,声音变得轻飘飘的:“那我就没机会看到他了啊……”
喻星延这下彻底无语了。她扯开姜然的手,熟练地把衣服整理好,视线扫到床头那双高跟鞋,脸又黑了。
踢掉脚上的平底鞋,她走过去换上,再转过身的时候看到姜然红了眼,肩膀有规律地轻颤。
喻星延忍不住扶额,面前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又气又心疼。
“要死啊你,不穿高跟鞋就不出门是不是?你分不分场合啊?”她穿着高跟鞋原地踩了几下熟悉感觉,又故意换了语气抱怨道,“待会儿还要跟记者赛跑,如果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狗啃泥,明天肯定又得上热搜,标题怎么写我都猜到了,‘高冷女神形象一夕崩塌’或者‘喻星延的大型翻车现场’。”
姜然很想配合她笑一下,可嘴角努力弯了弯,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她抬头看向喻星延,又换回那张淡漠的脸:“你想过后果吗?公司那边你会很麻烦,秋姐一直都对我颇有微词,她原本也已经准备放弃我了,大不了接下来我想办法解约,自己做工作室,起码每年接一两部戏也够我生活。我不想拖你下水,这件事你别管了,回家等我消息吧,好不好?”
喻星延觉得自己像是听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笑话:“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资历从公司解约出走,在这个圈子还混得下去?你忘了乔迪当年跟秋姐撕破脸后是怎么被打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