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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们当你们师父是豺狼虎豹啊?他就一雷公,只打雷不下雨。放心吧,顶多吓唬吓唬你们小师妹,给自己立立威,不至于将她打来吃咯。”斐什笑着说道。
“斐公子诓了咱俩,师父哪里是雷公,分明是玉皇大帝,又打雷又下雨。”
翌日,天还未亮,朱绣绣与颜小玉便被仆从给唤起,一人给了一张抹布,说是王瓒吩咐他俩去擦拭东绣房的地板。
“呜呜呜..秋秋说得不错,师父就是一根毛竹,油盐不进!”
颜小玉拿着麻布,哭哭啼啼地一边擦地,一边抱怨。
“阿秋!阿秋!”
还在睡梦中的陈湫蔹,在打了两声喷嚏后,并未苏醒,而是翻了个身,继续大睡。
不过,她睡得并不安稳,一直梦魇不断,口中还哼哼不停。
“痛..痛...”
“唔..秋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昨晚被王师叔打了手板心?”
被她吵醒的绿茶儿打着呵欠坐起,皱眉看向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陈湫蔹,大惑不解......
“师..师父。”
从二进院落一直走到四进院落,师徒二人一路无话,途中,陈湫蔹曾抬眸偷瞄过王瓒几次,却并未从他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儿上看出端倪,更不知晓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不会是..要带我去关小黑屋吧?
“咳咳咳...”
想到此,陈湫蔹立马被吓得来呛了几口唾沫,咳嗽不止。
“师父,我..我没有在背地里说你不是。”
缓过后,陈湫蔹大着胆子,抬头望向王瓒,忐忑解释。
不过,王瓒并未理她,仍旧自顾自地往前走。
见王瓒又将自己甩在身后,陈湫蔹急忙跟上,说道:“别人皆说师父你冷若冰山,但我并没有见过冰山,只见过毛竹,所以,我觉着师父像一根挺拔葱翠的毛竹。”
听闻此话,王瓒的面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丫才像毛竹o( ̄ヘ ̄o#)
“毛竹除了坚硬傲然之外,它的生长方式亦异于其他植被。”
并未留意到王瓒愈冷的神情,陈湫蔹大着胆子,继续道:“我阿翁曾说,虽同为竹类,但毛竹种下的头五年间,却不似其他竹子一般,争先恐后地往高处长,而是静静地凝望着它脚下那片土地,不因其贫瘠而鄙弃,亦不会在被阳光照耀,被春雨滋润后露出骄态,而是坦然自若地缓缓生长,经过五年的韬光养晦,在春雷乍响之际,以迅雷之姿发荣滋长,并以每日三尺的增长速度,在短短四十日里,长到十丈之高,将其他那些原先比它涨势卓著的植被甩于身后,让周遭植被不可企及。”
“阿翁说,毛竹的生长过程就好似一个有才之人的潜滋暗长,在经过长期的藏拙与磨砺之后,方可傲然于世。所以,我才觉着师父似毛竹一般,皆是不声不响便一飞冲天者。”
语毕,陈湫蔹又飞快地偷瞄了王瓒一眼,便复又垂首,屏息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