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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陌生人的闲话顺着他的耳朵流进心里,他睫毛轻垂着,眼眸渐渐暗淡下来。
休息间里,傅允哲一扭头,看到齐悦脸色苍白地回来了。
她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小脚哒哒哒上前,牵住他的手:“景然,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肚子痛啊?”
小景然低着头:“溪溪,我能不能抱抱你......”
“哦哦,好哇,”傅允哲点头应了声,就主动扑上前抱住了他,小手拍着他的背,稚嫩的嗓音哄着他,“景然不难过,不哭不哭。”
齐悦眼圈瞬间红了,回抱住傅允哲,把脸藏在她肩头。
贺父出殡的时候,大家都哭成一团,连傅允哲都泣不成声,只有齐悦紧紧抓着傅允哲的手,咬着牙,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葬礼过去两三天后。
晚上,傅允哲躺在被窝里抱着玩偶准备入睡。
云父每晚都会给她讲睡前故事,傅允哲今晚不知怎的一直睡不着。
看她皱着一张小脸,听故事也心不在焉的,云父捏了捏她的脸蛋问她:“闺女,想什么呢?”
“爸爸,”傅允哲闷闷地声音开口,“景然他......是不是没有爸爸帮他讲故事了。”
云父缄默,轻微地叹了口气,摸摸女儿的头顶:“所以溪溪以后要多关心景然好不好?景然的爸爸不能陪他了,他一定很孤单。”
傅允哲小手攥着被子,使劲点头:“那当然了,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早点睡吧,明早爸爸带你去景然家玩。”
“嗯嗯。”傅允哲连忙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傅允哲做了一场梦。
不知梦见了什么,她表情很难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全身都在挣扎,怀里的玩具熊被她抓得变形。
几个翻身,她砰一声从床上摔到了下去。
傅允哲被摔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意识还有点恍惚。
她揉了揉脑袋,恍然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梦的内容她一睁眼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是,她梦到了齐悦。
对了,齐悦。
傅允哲顿时睡意全无,腾一下站起来,跑出了卧室:“爸爸!”
云父一抬头看见女儿抱着玩具熊从房间跑出来,眼睛瞪得溜圆,再看看表,她这才睡了十分钟:“忘记尿尿了?”
傅允哲没应声,跑到云父身边,晃了晃他的胳膊:“爸爸,你带我去贺家好不好?”
云父愣了一下,心想这都大半夜了,打扰人家休息不好,于是说:“溪溪,现在太晚了,爸爸明天再带你去玩。”
傅允哲使劲摇头,固执地大声道:“不行,现在就要去!”
说着说着,她小嘴忽然撇了一下,眼圈也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微颤:“我梦到齐悦在哭,不能让他一个人,我得去陪他!”
云父云母对视了一眼,连忙安慰她那只是梦,傅允哲听闻,下一秒就开始抽泣,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