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对狼山地形这么熟悉？”楚凌渊压低声音问道。
凝月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做声。
远处，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走过，还有怒吼的声音，“搜，把狼山每一寸土地都给我搜，找到那两个小贼，把他们千刀万剐。”
晖临死死地抓住凝月的手，凝月抱着他，轻轻地拍着后背安抚。
洞很小，只能勉强容纳两人，所以，凝月和楚凌渊必须靠得很近，两人的心跳声如雷般鼓动着。
外头有火把照亮，两人对视了一眼，凝月有些紧张，楚凌渊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摁在宝剑上，整个人如蓄势待发的豹子，只等着敌人走近，便杀出去。
所幸的是，凝月找的这个位置确实够隐秘，火把的光芒逐渐远去，凝月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地放松。
楚凌渊松开她的手，却感觉手心粘稠湿润，他闻了一下，是血。
他一怔，方才他一直抓住她的伤口，她怎么不说？
“伤势要紧吗？”楚凌渊压低声音问道。
“不碍事。”凝月的声音透着怪异。
楚凌渊听出来了，“怎么了？”
凝月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道：“我右手往外五寸，砍！”
楚凌渊手中剑光一闪，准确无误地砍在了她右手往外五寸的地方，血腥的味道散开。
楚凌渊伸手触摸，是冰冷发滑的触感。
蛇！
“咬了吗？”
“嗯！”凝月道。
晖临卷缩着身子，声音发抖，“是什么？”
“蚂蚁。”凝月笑着，“不怕，蚂蚁咬人不痛。”
楚凌渊沉默着，执起凝月的右手，抚摸到伤口的位置，“太黑，无法判断是不是毒蚂蚁，你忍着。”
“谢谢！”凝月的声音隐晦不清。
剑尖挑开她的皮肉，他的手掌慢慢地从肩膀处一直扫下来，带着温热的内力，挑开的伤口便开始溢出鲜血。
“你随身带有沉水香，是吗？”凝月的声音低沉无力，看来，确实是毒蛇。
黑暗中，楚凌渊的眸子闪了一下，“是。”
沉水香，疗风水毒肿，去恶气，疗恶核毒肿的功效。
他取出香囊，手指捏开一块沉水香，内力灌注顷刻便成粉末，放入她的口中。
血放差不多，楚凌渊才撕开衣裳为她包扎好。
凝月的头，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有大战后的虚脱。
楚凌渊扣住她的手腕，脉搏略快，但是，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凝月睡去，沉水香有安神的作用，她的睡眠竟出乎意料地好，没有噩梦。
在这外有追兵，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毒蛇的山洞里，她睡了重生之后第一场安稳的觉。
楚凌渊没有睡，背靠着山壁，耳听八方，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尽收耳中，他特别留意爬行和嘶嘶的声音。
但是，最清晰的，却是她均匀的呼吸声
楚凌渊发现，她连鞭子都放了下来，她对他是完全的信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