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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前半年,阮若云的大哥,那个年长她十二岁,几乎不怎么回家的镇北侯阮暨白,曾经不顾外头风言风语,守在她身边,直到她死去。
她记得那个男人在她临终前,眼眶红了,低声说,若是他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
先娶了她……
“心儿?心儿?”
阮若云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你害羞了?阮阮说得对,我们就算同处一室,可行得正坐得端,不用在意那些虚礼,我已经和大哥说了,尽快想办法到你家提亲!”
他目光炙热,沈竹心却知道他只是在透过自己,看沈阮阮的影子。
此时阮若云与沈阮阮早有几次邂逅,只是命运捉弄,他们彼此不知道身份,让阮若云误以为爱的是沈竹心。
不过,这与她何干?
沈竹心听着他口中的信誓旦旦,反问道:“行得正坐得端?阮公子难道不是爬墙进来的?又是阮阮出的主意?”
阮若云急了:“你别怪她……”
“我怎么会怪她呢?”
她只会让她亲自感受一下,她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一切。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沈家常用的裁缝就会上门量衣,沈阮阮贪图新衣,会提前回房让裁缝量尺寸。
清欢被沈阮阮支去拿点心,也不在门口。
而宾客家的小胖子玩闹撞开了她的门,众目睽睽,孤男寡女,门窗紧锁……
她的悲剧就此开始!
可现在……
沈竹心喝了半盏茶,然后亲自起身,推开了房门,在阮若云诧异的目光中把清欢叫了进来。
“清欢,昨日我让你去裁缝铺子买了绸缎,我瞧着她新收的那个小少年学徒机灵的很,特意吩咐他今日直接送来,你走之前嘱咐他了吗?”
清欢点头:“都安排好了。”
沈竹心满意点头。
那个小学徒眉清目秀的,希望一会儿被擅闯闺房的沈阮阮不要太生气才好。
接着转身看向阮若云,“至于阮公子……只是普通拜会,不必回避,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阮阮说的,对吗?”
阮若云愣愣看着她:“是这样,可是……”
“啊——”
一声尖叫突然响起。
沈竹心唇边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是阮阮的声音,去看看吧,发生什么了。”
等他们赶到时,沈阮阮只着里衣,拼命拿帕子捂脸,女裁缝拿着尺子不知所措,一旁十几岁的少年学徒涨红了脸,手里还抱着几匹绸缎。
周围一圈人,沈丞相黑着一张脸,家中宾客窃窃私语,记忆中那个小胖子正好奇张望。
沈阮阮指着小学徒崩溃尖叫:“我正量尺寸,你进来作甚?!你不知道你师父量尺寸时我要脱下外衫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年不知所措:“我只是走错了房间!”
沈竹心看够了戏,才慢悠悠走到沈阮阮身边,不容拒绝地把她捂着脸的帕子拿开。
“别怕,阮阮。世俗规矩不过是沉疴旧病,迟早要被废除,他虽看见你衣衫不整,可你行得正坐的端,怕什么?这可是你教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