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璩挣扎着把荷包从袖子里掏出来,离的不远,王睿能看出这荷包上绣的牡丹花,这是丹娘的手艺。她去世后,她的所有东西都烧的烧扔的扔,除了王璩,她再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证据,蓦然一见荷包,王安睿心上泛起狂喜,但很快就消去,声音依旧平淡:“你好好养身待嫁吧。”
那个荷包就这样孤零零躺在王璩的手心,王安睿并没有上来拿这个荷包,最后一点念想也消失了,王璩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手一点点放开,那个荷包滚落在地上,接着王璩就被郑妈妈她们扶了出去。
王安睿的视线并没离开那个荷包,上前一步想把荷包捡起来,刚触到荷包手又缩了回来,站起身对进来的管家道:“车驾已经预备好了吗?我们现在进宫。”
管家恭敬应是,王安睿大踏步走出去,不经意地踩到地上的荷包,时光流逝依旧鲜艳的牡丹花顿时染上了黑色,不复方才的娇艳。
王璩醒来的时候窗外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刚要掀起帘子叫人又躺了回去,还要做什么呢?什么都不能做,等到四月初三日子一到就嫁到那家去,从此什么都没有。
帐外亮起一点灯光,接着是白书的声音:“姑娘,您是不是要喝茶。”说话时候冷月掀起了帐子,王璩冷冷地看着她们,虽然知道这些丫鬟都是奉命而来,可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王璩心头还是有恨。
白书她们在王璩身边这么久,从没见过王璩这种眼神,冷月摸一下白日被王璩打过的脸,那里还有隐隐的红肿。白书已把烛台放在一边,拿起茶焐子里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送到王璩唇边:“姑娘,喝口茶吧。”王璩还是没说话,等到白书说到第二遍王璩才叹气:“就这样让我死了算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哐啷一声,白书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接着白书冷月两人就双双跪了下去:“姑娘,奴婢们知道您心里有气,有怨,您打奴婢骂奴婢都成,求姑娘不要再说寻死的话。”王璩看一眼跪在床边的丫鬟:“我死了,你们也不用再服侍了。”
冷月已经膝行到王璩床边:“姑娘,今儿送姑娘回来时候,林妈妈已经发过话,姑娘但凡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就要奴婢们一个个陪葬。”白书眼里也早有泪:“姑娘,奴婢们不过一条贱命,陪着姑娘去了也没什么,可林妈妈又说了,不光是奴婢,奴婢的家人也要被逐出府,他们无衣无食,又靠什么过日子,求姑娘体谅体谅奴婢。”
说着白书和冷月磕头不止,她们的动作惊动了外面的人,几个丫鬟也走了进来跪在王璩面前求情哭泣。哭声让王璩想起了什么,那是自己三岁生日那天,一样有红鸡蛋、长寿面,在和归宁的姑母们带来的表姐们玩耍了一天之后,来到大门口送她们回去,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哭叫哀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