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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端着药水走近我的床榻前,我虚弱地睁开眼望她一眼。
阿竹是我的贴身婢女,早在我三年前嫁入桓王府时便跟着我。
她本以为刘岸登基,我南下归来之时定然会被封为皇后。
可如今却被鸠占鹊巢,只落得个四妃之尾的位子,即便是赐了宫中最大的宫殿,也依旧备受非议。
是啊,越王朝百年,可从未有任何一个王妃正室如我一般,在夫君继位后不被封后。
闭着眼苦笑了一下,眼泪从眼角滑落,我心痛到早已麻木。
“端、咳咳,端走吧,我不想喝。”
微微启唇,听见嘶哑到已经没了声线的声音时,我自己也不由得呆愣了。
“娘娘!”小竹再次叫了我一声,语气中夹杂的是生气和担忧。
“陛下还是爱您的!他只是……只是被那妖女蛊惑了,你们本为结发夫妻,成婚三年陛下都不曾抬一房小妾,您……”
“好了小竹。”
我打断了她的话,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她看了我一眼,只能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端着药离开。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我终于可以闭上眼好好睡一觉了,我缩进了被衾里。
如今距离我回到王城已经快半月了,这半月我被封妃,赐住了宫中最大的宫殿。
可刘岸却一次也没来过,我不愿相信,难道我们这三年的情爱都是假的吗?
我不信。
“刘岸、刘岸!”
睡梦之中,我挣扎着醒来,感受这样浑身湿透的汗意,还有午夜梦回那属于刘岸的真实触感,我总感觉他还在我的身边。
周围甚至还蔓延留存着独属于他身上乌沉香味。
可是当我望向窗外时,天光早已大亮,香味散去,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刚刚的那些不过是我的一场空梦罢了。
摸了摸自己不再滚烫的身子,看来我的高热已经退去了。
只是,我不明白这快半月以来不曾喝过药的我,为何忽然见好了呢?
摇了摇头,我毫无力气的手缓缓掀开了被衾。
大抵是因为我身体素质过硬吧。
思绪回到曾经年少时和父亲策马驰骋、寒月练剑欢乐却辛苦的场景,我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怎会过成如此下场?
4
“娘娘您醒了!”
小竹声音忽然传来,她手中还端着铜盆,语气中满是欣喜。
“太好了!娘娘已经昏迷了好几日,我伺候了娘娘好几日,娘娘终于醒了!”
看着她放在一旁架子上还散发着热气的热水,我的心中竟不知为何还是失落了半分。
原来,他真的没有来过。
垂下眸,我点了点头:“小竹,扶我起来吧,躺太久了我想走走坐坐。”
小竹笑着点点头,三两步便上前将我扶到了一旁的软椅上坐下。
直到待我望着软椅面前的铜镜时,我才惊觉自己竟然已如此憔悴了。
眼睛下方青黑浓重,脸色蜡黄,皮肤更似一张纸般毫无血丝……这张脸早已失去了我曾经少女时期的恣意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