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今晚在老地方见。”沈水烟说。老地方是米名介绍她和肖阳认识的地方,他们三个人的每次会面,几乎都定在那里。
“不,米名,还是换个地方吧。”她突然不想去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那里离检察院太远了,我们找个近点的地方,好吗?”
为了不被对方察觉而临时编出的拙劣谎言,根本就没打算能够瞒天过海,这反而会让敏感的米名追根问底。然而,电话那边的好友居然毫无异议的赞同了。
沈水烟瞬间明白,她知道了,她是他们两个的牵线人,跟肖阳又在同一所大学上班,知道他们取消婚礼,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挂断电话后,沈水烟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今晚的晚饭,大概相当于一次酷刑。
马良的案件让她分散了很多注意力,她没有时间去过于在意肖阳,也不会全心全意的扑在季童的案件上,那个案子已经过了五年,她虽然将那张纸条当做证据去申请了重申,但是上头根本没有同意,他们用可怜她的眼神盯着自己,好像她是一个执着的傻子。
但是她不会放弃,她不想让他就那样一直带着莫大的冤屈睡在那个冰冷的地方,所以她再次开始了私下调查。
有一段时间,她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调查这件事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季童的死不是意外,那头狮子从来没有过伤人的记录,从来没有过。
那是谋杀,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她一直都知道,一直想证实。
但是没有证据,没有证人。但是现在有了,那张字条就是线索,找到写字条的人,她就一定能找到重申的证据。
一个血肉模糊的影子突然映在她眼帘上,沈水烟惊恐的叫出了声,瞬间睁开眼睛,硕大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捂着脸,不可自抑的哭了起来。
那个画面,她拿着饮料出现在那个现场时看到的画面,是她今生的泪点。
沈水烟哭的不能自已时,肖阳的车正停在检察院的停车场里,他熄火,拔出钥匙,然后将头靠在驾驶座上,眼睛望着沈水烟办公室的窗口。
这里最近成了他下班的地方,他在车里一直等到她下班,从检察院门口走出来。
她的脸色总是疲倦的,因为那份工作对一个女人来讲比较吃力。但最近,他发现她的脸色比以前更差,是因为自己吗?
他暗自希望是,那说明他在她心里还占据着位置。
自言自语般,肖阳突然嘲笑着自己:“但那又怎么样?什么意义都没有!”
他开车慢慢跟着她,她走过一个路口,到达公交站,但是没有上去往她家的公交车。
她准备去见谁?
所有的爱情都会孕育出一个或者两个丧失理智的疯子,他居然津津有味的做起了跟踪别人的勾当。为了不让沈水烟发觉,他的车子总是停在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