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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夜,一盏红烛七上八下。
小檀正襟危坐,谨记夏嬷嬷的吩咐:“待会儿,姑爷让你做啥,你便是做啥,可千万别扭扭捏捏的。”
小檀听得认真,点头如捣蒜。
夏嬷嬷笑着揶揄:“等过了今晚,你啊就是妇人咯。”
小檀羞红了脸,可心下却是一阵失落。
她不是真的嫁人,只是替公主试婚。
宫内盛传,三公主的未来驸马爷——新科状元郎裴景恒好男色,胯下那命根子就是一摆件。
太后将信将疑,竟想出个损招,让宫女先去试婚。
于是乎,公主府最不起眼的洒扫丫头小檀被选中,稀里糊涂的入了洞房。
蝉月穿云而过,檐外已打过二更天,裴景恒应酬归来,夏嬷嬷带着众婢子在门前伺候。廊外渐行渐近的脚步犹如鹅毛,挠得小檀的心窝又慌又痒。
“吱呀。”
裴景恒推门,小檀慌不择乱的起身,险些绊倒自己的脚。
待站稳后,她低眉顺眼奉起桌上的茶:“姑爷,用茶。”
小檀不敢拿正眼瞧姑爷,杏花明眸颤兢兢的瞅着裴景恒脚下那双金线云靴。
裴景恒修长的指尖托过茶盏,搁在桌上。
“啊!”
下一瞬,她的纤腰被揽入裴景恒的掌中,小檀惊呼出声,重重摔在塌上。
她害怕极了,声音颤如刚破土的嫩叶,娇生生的。
“知道该怎么做么?”裴景恒覆上她的身,薄唇贴着她的耳。
小檀懵懂的摇头,脸热得发烫。
烛火笼罩下,裴景恒面如朗月,眼比深潭,如刀裁般的骨相神似画中仙人。
小檀倏然发现,裴景恒身后弥着金光,是矜贵的祥龙之色。
小檀“咕咚”咽下一口唾沫,她与常人不同,眼睛能看见旁人运势的颜色。
裴景恒的运势,她只见过一人有过,是当今圣上。
姑爷未来……竟是乘龙之人!
“叫出来。”裴景恒言语不耐,蹙眉掐她的腰。
小檀被掐得回神,细声细气:“怎……怎么叫……”
裴景恒冷笑,俯下身,小檀腰间的缎带被松开。
“呜……”
两道人影乘着迤逦月色交叠,恍惚间,小檀听见门外夏嬷嬷与婢子们掩唇偷乐,小檀的脸更熟了三分。
“走吧,别扰了姑爷的好事。”门外,夏嬷嬷压着声,朝婢子们吩咐。
众人知趣的离开,裴景恒在此时翻身而起,嫌弃的理了理衣裳。
“滚下去!”他的声音极冷,噙着杀意。
小檀吓得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身子缩成受惊的猫儿:“姑……姑爷……”
“烧水,我要更衣。”裴景恒说。
小檀懵懵的,却不敢耽搁,忙不迭的退下。
……
三更天,小檀直愣愣的杵在屏风后等待,裴景恒唤她进来,小檀垂着脑袋探出屏风,裴景恒坐在榻前,乌发似浓墨散开,抿着的薄唇噙着生人勿进的戾气。
“拿去烧掉,待会儿,把被褥也换掉。”裴景恒沉着声,把换下的衣物甩入小檀的怀中。
小檀红了眼,再如何蠢笨也猜到姑爷这是嫌弃自个脏呢。
“明日太后问话,就说已经行房过了。”裴景恒道。
小檀笨拙的应声:“是。”
裴景恒抬眸打量她,小丫头脸蛋子还算清秀,就是太瘦了,皮肤倒比一般婢女白皙,因为白,脖子处的红痕十分显眼,裴景恒瞥过眼,罢手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