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岚知道自己头上的伤口不小,她只买了点红药水自己涂,没想到还要缝针。
尽管医生只有一人,但他动作麻利,找了把剪刀,把蓝岚后脑勺的头发剪掉后,当着他们父子几人的面,给蓝岚缝针。
而蓝岚,更是死死抓着裤腿,这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没有打麻药呀,她是晕倒了,又不是死了,真的就这么生缝呀!
最后,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蓝岚就动了,医生急忙说:“不要动哈,等会儿缝歪了,你们两个,别站着,赶紧过来按住她!”
蓝岚是被按住手脚缝了十多针,医生最后还给她打了一针消炎针,开了点药,就这样一通收拾,花了十二块八毛四,蓝寅富囊中羞涩,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他一边责骂蓝岚花钱,一边跟医生商量赊账一事。
对于他的话,蓝岚全当没听见,她低垂下头,声音略带哽咽:“我错了,早知道小妹有人护着,***嘛说那些讨人嫌的话?我也是心疼父母,心疼哥哥你们,大哥都二十五六了,你看村里,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都两三个了,我就想劝劝她,既然放假了,好歹帮帮父母干点活,挣点钱,我错了……”
蓝建国和蓝建军心疼地看着蓝岚,蓝寅富听到这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收拾好后,蓝岚想自己走回去,却被蓝建国拦住了:“刚缝了针,不要命了?你也不重,我和你二哥就把你背回去了!”
他们从卫生所出来,他们没有再看到那个身穿军装的男人。
一路上,蓝岚都在后悔:“一下子就花了十多块,要怎么才能还得起这笔钱,大哥,早知道就不该带我来的,花钱,家里哪还有什么钱!”
蓝寅富一直低头走在后面,蓝岚也不管他,一直小声说着自己的后悔,还说她要早点养好身体上山干活挣工分。
回到家时,阳江坡的村民几乎都进入了梦乡,蓝月已经睡了,王香芬睡不着,看到他们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她扶着蓝岚,急切地问蓝寅富:“医生怎么说的?严重不?”
“花了十二块八毛四,真是败家玩意儿,一个比一个能花钱,我赊了账,想想法子吧,把欠的钱给还了!”
蓝寅富没说蓝岚的伤怎么样,只强调花了多少钱,他们赊账了,要还债。
蓝建国喘着粗气跟王香芬说:“二妹后脑勺缝了十多针,还打了消炎的针,挺严重的,妈,蓝月你不管可不行,我们才是一家人,哪有她这样的,胳膊肘往外拐,叫外人来打自己的姐姐,你们再这么宠下去,将来真是要无法无天了!”
蓝建军也在一边说:“这十几块钱,就不应该花的,都是她!跟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她也下得去手!”
蓝寅富本就心里烦闷,听到这话,沉着脸说:“他们学校不是放假了吗?叫她明天上山干活!姑娘家,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成天跟别人鬼混,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这老脸,怕是让人笑掉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