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院的另一边,一个头上带着一顶草帽,脚下的裤管卷至膝盖的男人在花丛中站了起来,向着她大声吼道:“可别浇那棵竹!”边吼边向着她走了过来。一手夺下了她手里的喷壶。骂道:“你吃饱了撑得没事做吗。谁叫你来这瞎捣乱了。这是老夫人最爱的文竹,它不受水,浇多了水它会死的。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萧母已经出现在门口那高高的台阶上了。她默默地看着翠丝。翠丝惶恐地呆立在原地。萧母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回进屋里。小红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翠丝道:“翠丝姑娘,老夫人叫你进去,她有话要跟你说。”翠丝忐忑不安地来到萧母的面前。萧母伸手抬了抬下滑的眼镜,问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翠丝惊愣地看着萧母,不明白她要问什么,慢慢地,嗫嚅地答道:“没,没干什么,----。”
萧母冷笑了一下:“那就是说,是大家闺秀中的小姐来了?还是酒吧里面只侍奉男人的陪酒小姐啊?”翠丝大瞪着一双受惊的大眼睛,张惶地看了看萧母,看到对方那严厉的眼神,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萧母的心一沉,心想莫不是给我一言中的,当真的是陪酒小姐。从飞云那小子遮遮掩掩的态度来看,十有八九是了。从遗传学的角度上看,这心理性格也是有遗传的。将来生下的孩子,也有一半的机会会承袭母亲的心理质素和性格。这样的女人,绝不可成为萧家的媳妇。
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地道:“你知道飞云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吗,是外交官。他的父亲的父亲,都是外交官。我呢,是华侨商会理事之一。祖祖辈辈都是在海外经商的。我们萧家,虽说不上是有多显赫的名门望族。可是却也是清清白白的,绝无半丁点的靠脱裤子赚钱的血统。我说翠丝姑娘,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吗。”
翠丝的眼睛,已经涌出眼泪。萧母的话,她最初听不明白。可是后面的那句,她却是听明白了。于是,她也就明白了萧母的整个意思,应该就是说她不配与飞云结婚了。她伤心极了。萧飞云是她的人生中第一次所遇到的最让她有安全感和信赖感的男人。也是她第一次对异性产生萌爱的男人。
她痛苦地强忍着泪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家,可不可以等飞云哥回来带我回家,我就再也不会跟着飞云哥了。”萧母板起脸孔道:“这怎么行,我让萧雄带你回你的家去吧。你现在就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去。”
半个小时候后,萧雄带着挎着包袱的翠丝坐在了往机场路而去的房车上了。他很想打个电话告诉飞云,因为飞云老早就安排他照看着翠丝。可是这个司机,却是专为老夫人开车的司机,可以说是老夫人的贴身“侍卫”来了。他可不想在那司机的眼皮子底下去告密。于是,一到机场,他就躲进了厕所,偷偷地打了一个电话给飞云。飞云立刻飞车赶往机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