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没猜错,她就是当朝宰相的千金——赵清婉。
她将房门重新关上,这才开口:
“今日想得怎样了?成亲之事,你应还是不应?”
“不……不应?”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赵清婉方才还温柔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冷淡。
她走近我,纤细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
随后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我:“叶君山,你终究是要与人成亲的,为什么不能是我?”
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
原主的记忆模糊不清,拒绝的话完全是出于本能才脱口而出的。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不语。
赵清婉叹了口气,放开捏住我下巴的手。
她在我身侧蹲下,垂眸将头枕在我的腿上。
“君山哥哥,我相信你会想明白的。”
她抬起头来,冲我笑了笑。
那笑容堪称人畜无害。
丹唇轻启,从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截然相反的无情。
“饥饿有助于清醒,看来,还是要再饿你几天,你才能想明白。”
说完,她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摩挲。
力道温柔,似乎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而下一秒,她忽地撒手,转过身,决绝离开。
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没有一丝迟疑,只留给还未反应过来的我一个背影。
2
门被关上,房间内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努力组织脑中原主的记忆,半晌后将事情的始末梳理出来。
原主叶君山,出身于一个虽无多大权势,但世代清白的书香世家。
其父在读书行文方面颇有建树,开了一家学堂。
赵清婉便是在年幼时,就读于叶父的学堂,从而与叶君山相识。
两人自此成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赵清婉豆蔻年华之时,赵丞相觉得女儿已经长大,成日与一少年厮混不成体统。
遂不许她再去学堂,在家中为她请了先生,二人因此断了联系。
许是那些年的相处种下了情愫之根,原主叶君山一直对赵清婉念念不忘。
初时,叶君山也曾给赵清婉写过信,得到的回音几乎寥寥。
一年后,赵清婉几乎没再回过信。
叶君山放弃了执着,因为赵清婉曾在为数不多的回信中表明,家中父母都极力反对她同叶君山往来。
“吾家有女初长成,该挑选门当户对的人家。”
叶家于赵家而言,有些寒酸。
叶父的意思则是,叶家向来有骨气,莫要叫旁人以为是叶家刻意攀附赵家。
于是约莫有二三年,二人未曾再有任何往来。
而后叶家发生重大变故,一夜落寞。
叶君山父母双亡,无钱傍身。
再次见到赵清婉那日,他正在买馒头,被赵清婉受惊的马车撞翻在地。
赵清婉把他带回家中照看,并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但叶君山看着眼前人,却不愿再与她成亲。
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