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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气急,怒目圆瞪,扬手掴了两个丫鬟每人一耳光,大骂道:“废物!”骂完,转首恶狠狠地瞪着行芜:“相府大姑娘好大的本事,竟敢威胁我海王府的人,我倒是好奇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夏丞相的意思!”
说到底海月也不傻,相反地,她头脑伶俐得很,方才也只是被行芜激得红了眼,现下冷静下来顿时逮住了关键,她就不信拿住了夏相藐视海王府这个由头,夏行芜还敢跟她叫板。
“郡主若是认为拿住了我父亲做挡箭牌我就没法子,那么你大可掌我的嘴巴,看看我夏行芜到底是敢不敢。”行芜冷冷一笑道。
海月闻言面色一沉:“你就不为你相府考虑考虑?”
“海郡主是个聪明人,你认为单凭你空口白话,海王爷会为了你在朝中树下我相府这个敌人?”
海月听了哪会不懂她的话中之意,相府虽比不得海王府家大业大,可到底世袭为官,百年来盘根错节关系复杂,这背后的关系网谁能数的清呢,海王爷即便再怎么疼爱她也是不会拿满门荣耀来供她挥霍的。
可是……
海王爷固然不会为了她这个女儿与祁安候府为敌,那么祁安候就更不可能为了一个让他丢尽脸面的不孝女向海王府兴师问罪。
海月冷冷地笑道:“你以为丞相是个蠢货?”
行芜平静地与海月对视,缓缓开口道:“不,父亲何其睿智,可惜他这一生最大失败的就是生了我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海郡主可以不在乎你那两个丫鬟的性命,但是我夏行芜今儿就放下话来,要么你下手利落点儿杀了我,否则,只要我夏行芜还有一口气在,今日之仇,不共戴天!”
行芜作出破釜沉舟的样子,眸色森寒地瞪着海月,她在赌,赌海月不会愿意与一个疯子结下仇怨。
此时,海月胸中那股子闷气更是涨了几分,她就是真打了夏行芜的嘴巴,相府的太夫人和丞相还真能任由夏行芜胡闹?如是想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可对上这个盛京中鼎鼎大名,发起疯来不管不顾的纨绔小姐她心中还真是没有把握。
仔细地盘算着利弊,海月不由得有些沮丧,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那叫她日后在京中如何做人?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骑到她头上了?
看着海月一阵儿青一阵儿白的脸色,行芜心头略定,看样子是真把她给唬住了,没想到这纨绔世家女的名头还真是好用,俗话说傻的怕愣的,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就是这么个理儿了。
行芜把头一拧就要走,忽然感到身后掀起一阵衣袂拂动的微风,听得身后响起“咔嗤”一声,似乎是有人纵身从跃下踩到了地上的树枝所致。
行芜脚步未停,却听身后传来一男子轻佻的声音:“怎么,这么简单地就想走?”
行芜转首,循声望去,便见一男子头戴束发银冠,内穿白色大袖中衣,外套白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衣缘饰有银色刺绣,肩头绣着淡青色祥云图纹,银白两色相拼宽腰带,腰间系一条青色玉环宫绦,优雅高贵,一双狭长的凤眸饶有兴致地睨着行芜,薄唇缓缓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