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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去年九月,养父上山打猎时不幸被猛虎……没过多久,养母便也病了,她病得越来越严重,今年开春的时候就已经下不了床了。这时候她才告诉我实情,说我是他们在太岳山山下一具女尸身旁捡来的,那时候我脖子上还挂着一枚玉佩……五月十八那天,养母重病不治驾鹤西去,我葬了她后方才收拾行李,赶来京都。”
她说话时的语气还算平静,可双眼却慢慢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眶内打着转,仿佛对养父母的死悲痛欲绝,却又坚强地忍着不肯哭出来。
秦战愤愤道:“他们夫妻既知你来历,为何隐瞒那么多年?!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一家人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这是两人都不在人世了,否则他一定要当面斥责他们一顿才是!
秦艽抿了抿唇,柔声道:“大哥别这么说,他们只是舍不得我罢了……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他们一手拉扯大的亲女儿。于我而言,他们也无异于我的生身父母啊!”
秦战一听这话,也觉得是自己太过气愤以至于失了态,只道:“那,那至少也该告诉我们你还活着,这些年祖父和父亲还有我都时刻挂念着你……”
秦老太爷叹了一声,摆手道:“都过去了,不提那些。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秦牧也走上前来,细细看了看秦艽,目光落在她那双虽纤细却布满细痕与茧子的手上,心中不由一酸,认真说道:“艽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如今你总算回了家,从今往后,为父定不会让你再吃半点苦!”
秦艽看着祖孙三人真情流露的样子,也跟着动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在她的心中,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因为眼前这些人,都不是她的亲人,而是她的生死仇敌。
“不只是父亲,还有祖父,我和母亲,以后都会好好护着你,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秦战一边说,目光一边向冯氏看了过去:“母亲,您说是不是?”
冯氏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缩了一下,面上却笑得灿烂,“这是当然!天可怜见,我这些年每月都替艽儿抄经祈福,菩萨可算是听到了我的请求啊!”
她说着,悄悄伸手扯了扯旁边的女儿。
秦妙反应过来,忙站起身走到秦艽身边,执起她的手来满面怜悯与疼惜地说道:“大姐,你这些年真是受苦了!妹妹光是听着,都觉得心口发疼……”
她的手好像初生的婴儿一般细嫩光滑,与秦艽粗糙的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秦艽垂眸扫了一眼,露出感动的神色来,回握住秦妙的手,柔声道:“都过去了,妹妹不必如此。”
这声妹妹倒是叫得顺口!
秦妙心中气得咬牙,表面上却不得不表现得姐妹情深,一时间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秦艽看得好笑,忍着笑意转开头去,望向冯氏,怯怯地喊了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