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自己的距离很近，近到她能清晰看得到他鼻尖上那一颗“美人痣”。
好看的人连长颗痣都这么好看。
忽然，一阵疼痛让程星禾阻断了自己的浮想翩翩。
他的手掌抬起她的脑袋，摸了一下她后脑勺的肿块，她疼得咬住了唇，真怀疑他是有意为之，但是她没有证据。
谁让自己是他的病人呢，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很疼。”但她也忍不了疼痛，不由从憋出声来。
“正常，肿块的范围没有增加。”沈云亭冷静地回答了她这个反应。
她都疼死了，他还正常。
她倒抽了一口气。
而他的手开始往下移动，从后脑勺移到了脖颈处，他打开了颈椎固定器，微凉的双手扶住了她的脸颊，她心莫名一紧，还未消化这种触感，他已经将她的脑袋往上托了托。
因为脖颈得到瞬间的解放，程星禾感觉挣脱了束缚，像是破壳而出的雏鸟，想要立马看看新世界。
“别动。”得意不过三秒，可能还不到三秒，大概也就两秒。
他的手调整了她脖颈的位置，又重新将固定器绑好，“现在还不能摘，等核磁共振的结果出来，才能准确判断。”
“那我……”程星禾其实感觉除了头晕，后脑勺肿块有点疼，小腿那边被撞淤青了，其他也就还好，她的当事人还等着她去递交材料呢，“大概要多久才能出院？”
“刚住进来就想着出去，不可能。”沈云亭将她的脑袋摆放好，直起了身子，公式化回答她的提问。
程星禾张嘴欲反驳，还没等她开口，手机忽然响起来了。
她刚被沈云亭调整好脑袋，这时候，总不能东张西望，她就伸手，像是盲人一样东摸西摸找手机。
她记得夏蓓就给她放在了床头那边，她往上一够就能够到了。
但手指够了半天没够着，只有来电铃声。
原本已经长腿迈开床边的沈云亭，腿又探了回来，弯腰拿了手机，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程星禾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谢啦。”
她刚滑动了接通建，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程星禾，你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我让你将委托人的补充材料整理好，在昨晚八点之前发到我邮箱，资料呢？给你十五分钟时间，你出现在律所，要不然就别出现了。”严厉的男声，从电话那头飙了过来。
程星禾抽了一口气，抿嘴：“老板，我在医院，工伤应该不算我迟到吧？”
“你别用这样的借口糊弄我。”
“真的，我昨晚回所里的路上出了车祸，医生可以为我作证。”程星禾抬眸就看到还未离开的沈云亭，她的眼神像是楚楚可怜的小兔子，眼睛就这么红了起来，像是要哭出来。
沈云亭原本在记录本上提笔的手指停了停，接过了她的手机，“你好，嘉仁医院骨科，我是程星禾的主治医生沈云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