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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山,葬剑谷,清尘观,这三处地方并不为世人所知,知道这三处地方的人,也都不敢轻易涉足,这其中的大凶险,没人敢尝试。
老道虽然疯疯癫癫,心如稚子,但是本能里的东西却从未丢掉,所以才有此一问,能来此地的人,没有普通人。
“先生,小的是余吉!”
那人的声音略带些许谄媚,但是却无法遮掩嗓音中的尖锐,面白而无须,倒像是宫里的宦官。老道挠了挠凌乱的道髻,有些奇怪道:“余吉?老道好像见过你···在···在皇宫——是了,你是余百恩那老狗身边的小太监!”
余吉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没想到先生还能记得小的,当年见先生,小的在为义父捧着针盒哩。”
说着,余吉脸上的笑意又敛了去,好像很不习惯笑,但是却又带着些许不自然的谄笑,说道:“义父说——这些年,先生过得很自在,本不该去打搅先生,只是现在山河动荡,不得已,只好腆着老脸来找先生,挟恩图报这种事有些丢脸,但是事关社稷,希望先生莫怪才好!”
老道没听懂余吉的话,却自顾说道:“我好似给过什么东西给余百恩!”
余吉道:“小的把先生存在官家手中的东西带来了!”
“在哪?”
“在这!”
余吉的手中忽的出现了一根三尺来长的竹竿,竹竿碧翠如玉,中间有一道红色的云絮流转,老道目光怔怔的盯着碧玉竹杖,灰白的眸子里面露出一丝惘然,喃喃道:“这些年,老道确实过的挺自在的···”
余吉浑身一颤,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愈发的苍白,但是握着碧玉竹杖的手,却端持如故,平稳的伸向了老道的面门间。
余吉虽然年轻,但却是这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晓老道恐怖实力的人,所以余吉很惶恐。
来之前很惶恐,因为义父说,老道这些年过得很自在,本不该来打扰;现在他更惶恐,因为老道说,这些年自己过得很自在,以余吉的聪慧,自然能听懂这句话里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
而他手中这跟“昆仑灵根”恰恰就是要捅破老道这些年的自在,这又如何让余吉不惶恐,毕竟,眼前这独臂老道人,当年可是——余吉不敢再想。
但是,他害怕老道,同样也害怕官家,更害怕义父,相比之下,老道一怒,他或许会死,但是官家发怒,义父定然也会发怒,届时,自己想死都难。
余吉知道,他没最好的选择,只有更好的选择,更好的选择就是痛快的去死!
碧玉竹杖伸向老道的面门,径直点在了老道的眉间,竹竿里面那道流转的红色云絮,像是流水般流了进去,老道身子微微一颤,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余吉有些忐忑,紧紧的盯着老道,却是看不出半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