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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为这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女孩子感到悲哀。
她的亲生父亲,在她出事的时候,惦记的还是她的赔偿款。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还活着没有。
但我能感受到这具身体没有一个年轻女孩应有的生机。
像是接近枯萎、濒临死亡的花骨朵儿。
我摸了摸心脏。
「别怕,你活下来了。」
「不难过,接下来,我替你活。」
莫焕然告诉爸爸,肇事者在隔壁病房,受了些皮外伤。
莫谦仁挺了挺他的啤酒肚,如同争强好胜的大公鸡一般又从病房走了出去。
估计是去隔壁病房找那个撞我的人要钱了。
他没有给过半分眼神给我。
我有些诧异他的薄凉。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倒是同我那个时代的大家长很不一样。
我的亲生父亲虽然大男子主义,但是为了抵御日寇,能变卖所有家产。
莫焕然和宋可杰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我打断了他们的话:「我想静一静,你们可以出去吗?」
护士点头,「病人需要休息。」
终于清静了。
我伸手从床头摸索到了姜竹筠的手机。
一个方块大小的黑盒子,按照记忆解锁。
我在姜竹筠的记忆里看到过它的用法。
点开搜索框搜索着一切我想知道的东西。
看见录像带中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激动地欢呼着祖国的新生。
我的心也跟他们一起雀跃起来。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我所在的时代早已成为了一段历史,我的国家在历经战火的洗礼和意志的重塑后,迎来了涅槃重生。
我按着鼓动的心脏止不住喘息。
真好,我们的死都值得。
3
没过多久,我脑袋上的绷带和纱布被拆除。
医生再给我做了一次全面检查。
确认没什么事后,我出院了。
回到这个叫做“家”的陌生阁楼。
我能清晰地体会到原身的悲伤和愤恨。
一直以来,她都像是一个旁观者,旁观着这一家三口的幸福美满生活。
莫焕然拉着我的手,「姐姐,爸爸他约好了他的老牌友打牌去了,没时间过来。爸爸跟他们也很久没见面了,姐姐不会生气吧。」
她的眼底似乎泛着笑意。
应该是挺乐意看到我被所谓的父亲忽略的。
她似乎在得意。
看吧,就连你出院,爸爸都没有来接你。
「爸爸还说,姐姐要是不想去学校,就去把退学办了。」
「反正姐姐也不喜欢这个专业,学得一团糟,还不如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
「找个人嫁了。」
多么恶毒的诅咒。
姜竹筠在一所普通大学上大三,学的是法学专业。
记忆告诉我,她确实每天都在自暴自弃,对待学业也是毫不在意。
我回到房间,认真翻了一下她的课本。
嗯,洁白如雪。
课本下面压着一张纸质的成绩单。
十门课挂了九科,唯一及格的一门还是因为老师平时分打了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