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语气很抱歉：“政审期间，有人举报你暗箱操作，还有生活作风不良。我们调查之后，发现第一条并不属实，但你的母亲确实有多次在公共场合发表不实言论的事情。”
挂了电话，我开门的手都在抖。
两年，我两年的努力就被轻飘飘的几句话否定了吗？
我妈举着锅铲就招呼我吃饭。
“你为什么要每天跟人家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考不上公务员了！”
我歇斯底里地质问她。
手中提的袋子松开，东西散落了一地。
“你考不上公务员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不多想想自己？”
听到我的话，我妈几乎瞬间就拉下了脸。
“要我说，你这辈子就没有考公的命，你自己痴心妄想，还以为你能山鸡变凤凰呢。我呸！”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不是天天说我考不进去就把我买进去吗，你买啊！你有本事现在就去联系你那个犄角旮旯里的亲戚，看人家帮不帮你。”
我妈显然不信邪，她把铲子扔到一边就开始打电话。
随着“嘟嘟——”之后，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喂，艳红啊，我家孩子政审没通过，你看看你那边能不能运作一下给我买个岗？”
“妹子，这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也知道，我家老徐单位查得紧，他现在也不敢去做些什么呀。”
“李艳红，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想帮我是吧？”
对面敷衍的声音一下就冷了下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公务员哪是你花钱就能买进去的？这事我既不想帮你，也帮不了你。”
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
我妈不信邪，重新打回去，一阵忙音之后便回归沉寂。
对方把她拉黑了。
“我也不知道啊……她怎么这个样子，在我面前吹得好好的，事情来了居然不管了……”
我看着手足无措的我妈，心里既憋着一口气，又有些可怜她。
四
没想到我妈并没有放弃整幺蛾子。
她放下考公的事情不谈，转眼又开始操心我的婚事。
“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了。你舅给你介绍了一个小伙子，听说人家家里有车有房，你去相亲试试看。”
我拗不过她，周末还是坐到了咖啡店。
没想到来的不是个同龄人，而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看着约莫三四十岁。这年纪，毫不夸张，我妈都能叫一声弟弟了。
他一入座，就开门见山地说：“我跟我老婆两个月前离的婚，有一个孩子得带。你嘛，看着倒是年轻，就是没什么带小孩的经验。”
他的目光色眯眯地盯着我，我下意识拢了拢外套领口。
“我觉得你可能不符合我的择偶意向，我没办法接受比我大那么多的人，我们今天还是不要继续了。”
他听到这话就炸了，赤裸裸的目光扫视着我的胸口：“我听你妈说了，你学历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跟一群男男女女的上学，现在还是不是处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