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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璇玑又何尝不知,她的眼中有一丝丝的绝望,眼前烛光无比的昏暗,床帐破旧,甚至是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只见她艰难的直起身子,只是她身上早已没有完好之处。
那日,她刚诞皇子,明敬帝朱孝景便威风凛凛的班师回朝,她也只知道,与胡人的那一战,朱孝景只是一招便使胡军退敌百万。
但终究,与他同享荣光的并非是她。
那日朱孝景来到铜雀台,一身白衣,身上却是煞血遍布,但他的面庞依旧如同触及不了的星辉一般,见她手中抱着的澄儿,却只是冷冷的落了一句:“将五皇子带走。”
语气里对她没有丝毫的留恋。皆言母子连心,卫璇玑跪下来乞求于他,不要将自己唯一的骨肉带走,也只是等来了一句:“卫氏一族其心可诛,将皇后卫氏杖责五十,打入栖梧。”
于是她便被杖责五十,浑身是血的扔到了此处。如同扔一条弃犬一般,思想起明敬帝朱孝景的无情,卫璇玑胸口处更是针扎般的难受。
想她身为国相府嫡女,打小便备受恩宠,只是十六岁的那一道诏选,她在懵懵懂懂的年岁便被送入了这宫墙之中,又在圣选之中夺得头魁,在朱孝景身边便是十年。这十年来,她不仅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熟读各种军政要册,她也只是一个妇人,只是想在他倦怠之时能够帮扶于她,但终究是她越了雷池。
朱孝景卧病在塌,卫璇玑思想着朝中无合适的代理朝政的人选,于是便效仿武后的垂帘听政,只是这一听,一些有党派的大臣自然甚是不满,毕竟女子听政本就是大忌,再说一些谗言给朱孝景听,直接治好了朱孝景的顽疾。当天就要上朝。
遥想起当年,朱孝景为讨她的欢心,特意命名工巧匠修建了铜雀台,铜雀台是这皇宫中最高的楼阁,也是最美丽的宫殿。
“铜雀春深锁二乔。你卫璇玑便是我的二乔。”
这是第一次登上铜雀台时所说的,如今言犹在耳,可他终究不是以前的朱孝景了。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他还是选择了江山,
如今,卫璇玑倒也是明白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若是喜欢,可以把你捧上云端,他若是不喜欢,得把你碾碎成泥。
她还记得那日,在她第一次被抬进朱红的宫墙,她那时的憧憬是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卫氏一族也光耀了门楣,如今思想起那时的自己又怎会知道,自己今天这样的结局。
卫璇玑不由得沉沉叹了一口气。
此时宫婢翠娥步履沉重的走进来,目光中带着难得的焦急。“娘娘,白公公来了。”
自她被构言垂帘听政,欲夺政权。这冷宫的门槛自是嫌少有人踏至的。白禧是朱孝景身边最受信任之人,此次前来卫璇玑倒也猜到了七八分。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她倒是看的明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