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黑漆漆的，他以为老婆睡了，哼着小曲推开卧室门，却看到林璐蹲在灯光昏暗的厕所里，洗一大盆被女儿弄脏的床单。
“靠，黑灯瞎火的你装鬼呢，”李志刚抽抽鼻子：“臭死了。”
“瞧瞧你现在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四五老十了呢，胖的跟头猪一样，脸比农村种地的大妈还粗糙，浑身臭味，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么恶心的女人！”
这些恶毒话语，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林璐脸上，可她只是低头洗衣服，不辩解一句。
“你哑巴啊，听不见老子跟你说话是吧？神经病，我看你跟那小的一样，都快成白痴了！”
提到女儿，林璐脸色变了变，终于有了些反应，“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给，还有甜甜的康复训练费，要两千八……”
“两千八？我再养个孩子都用不了那么多！就那个白痴凭什么花那么多钱，打水漂都能听见响，她呢？六年了，连条狗都比不上，狗都知道给我摇摇尾巴！”
哗啦——
带着肥皂沫的水盆掀翻，林璐猛的站起来，眼里泪光闪烁：“她是你女儿，李志刚你有没有良心？”
“良心能值三千块吗！我就一千，你爱要不要！”
“李志刚，你今晚和女人胡作非为都不止花了一千块吧，你非要我把丑话都说出来吗？”两行泪滚落，林璐声音颤抖：
“这两年你天天加班，加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不说罢了，你别太过分！”
李志刚心里一惊，他没想到日夜操劳照顾女儿的林璐，还有精力关心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林璐的确没时间查李志刚的岗，可她是个女人。
自己丈夫回家时满面红光，酒气都掩盖不住一身香水味，洗完澡躺在床上胸口时不时印着一片暧昧红痕，是个女人都清楚是什么意思。
看着林璐的眼泪，李志刚心里生出一丝丝内疚，但很快被厌恶取代。
他是出轨了，可……可这能怪他吗？
要不是林璐又丑又脏，要不是这个家被女儿搞的恶臭无比，乌烟瘴气，他会犯错误吗？
这么一想，李志刚忽然觉得理直气壮：“我过分？你有本事别花我的钱啊！”
“吃我的喝我的，把我赚的血汗钱都糟践了，现在还跟我吵吵？这是我家，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本事就带着你那拖油瓶滚出去！”
隔壁传来一声哭叫，是甜甜被吵醒，晃晃悠悠跑到卧室来。
看到甜甜的脸，林璐心里所有愤怒委屈都瞬间压抑了下去。
医生叮嘱过，女儿不可以受到刺激。
她抹了把泪，想过去抱住女儿，李志刚却在背后推了她一把：“滚滚滚，都滚出去，今晚你别在老子面前碍眼。”
林璐没站稳，和女儿一起被推倒在地。甜甜尖声大哭起来，一股恶臭从林璐身下传来，她心里咯噔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