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出门时，还一副今生再也不见的模样。
到了今天，这人就唯唯诺诺地站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量我的态度。
我坐在沙发上，他乖乖站着听我约法三章。
「第一，非必要，不接触。」
「第二，不得干涉对方生活。」
「第三，不许带别人回来。尤其是你那个小情人，不准进我家。」
他听话地点头：「只要能让我跟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纠正他：「这不叫在一起，只是我出于人道主义让你不至于流落街头而已。」
他笑意盈盈地歪头，露出一排大白牙。
「只要能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酸意慢慢充斥着心脏。
土崩瓦解的爱情废墟洒下了甘霖。
但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是十八岁时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原景。
他不属于现在。
他迟早会离开。
我冷着脸起身，扔了一床被子放进客房。
夜里，我吞了两片安眠药，但依然睡得不安稳，梦到许多支离破碎的往事。
我哭到脱力，有个温暖的怀抱拥住我。
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
「月月，别怕，有我陪在你身边。」
我挣扎着推开他：「骗子，你骗我！你还是要离开我。」
我拔掉无名指上的戒指，重重地扔向远处。
虚无天地中，那人的面目模糊。
但我颈窝却滴落一片温热。
他握住我的手，颤抖着不停亲吻我的手心。
「对不起，月月，对不起。」
第二天早上，脑袋昏昏沉沉，一睁眼，掌心却有些硌。
我张开手掌，上面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05
厨房传来久违的香气。
他见我起床，扬起了讨好的笑容。
「我现在只会做这几样，你先将就吃点。」
桌子上摆了粥、油条还有荷包蛋。
结婚七年来，原景早起做早餐几乎成了习惯。
我会倚在门边懒懒地说：「我去学校食堂随便吃点就行了。」
「食堂的饭，怎么比得上家里刚出锅的。」
他系着围裙熟练地单手掂锅，锅里的鸡蛋丝滑地翻了个面。
我忍不住在心里夸上一句「好帅」，踮起脚捧着他的脸就亲。
他连忙别开脸：「诶，我脸上都是油，脏。」
我笑嘻嘻地又亲了一口。
但自从他出轨之后，我再也没吃过他做的早饭。
男人的爱与不爱，都十分明显。
他总是心不在焉，却能快速回复另一个人的消息。
他不再抱着我睡觉，甚至经常彻夜不归。
眼底的青黑也越发浓重，恐怕是他们欢愉过度的痕迹。
我看着一桌早饭，冷淡地说：「我去学校吃。」
他慌张地解开围裙：「那你等等我！」
我没理他，径直出了家门。
到了学校，我能感觉到他在跟着我。
十六岁那年，忘了是因为什么，他就总这么远远地跟在我身后。
我停下来，转头平静地对他说：「原景，你不用跟着我，我很好。」
